樂亦扭動著腰肢,回過身目光凶狠的盯著潘小強:"怎麼?羞辱一遍還不夠?"室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潘小強右手食指和中指彎曲著,有節奏的磕著玻璃櫃台,說:"我想問問樂小姐,這幅書法是不是歸我們漱芳齋!"
又是冷冷的一哼,樂亦雙手抱拳,對周圍看熱鬧的眾人拱了一拱,略帶委屈的說道:"諸位看見了!這件事情我們樂家已經認栽了,但是他們漱芳齋得理不饒人,我們今天砸了他們的店也算是於情於理了吧。"說完樂亦的嘴角微微的撇了撇,向邊上幾個墨鏡男示意了,隻要氣氛到了位,立馬開砸。
不得不說鐵娘子就是鐵娘子,不光是手腕硬,也極其懂得利用人心,果然,眾人裏麵有幾個爺們已經開罵了:"你們漱芳齋這是小人得誌,人家雖然是個女人,好歹做事幹淨利索。"
"對!你們究竟是不是帶把的。"
沒想到樂亦的心機這麼深,苦笑的潘小強伸出雙手向下壓了壓,平靜的說道:"我隻是想問問樂小姐,這幅書法到底是不是歸我們漱芳齋,沒有其他的意思。"
"嗚嗚,你們漱芳齋欺人太甚了,明明靠著吃軟飯點出了這副書法的漏洞,還這麼咄咄逼人。"樂亦突然變成了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樣,強行擠出了幾滴眼淚:"對,這幅字歸你們了,怎麼樣?還要侮辱人是吧?弟兄們,給我砸了。"
美女要耍橫,無需理由。邊上幾個熱血的老爺們已經按捺不住,捋起袖子準備加入護美軍團。
潘小強又大喝了一聲:"不要急!"高分貝的聲音震住了在場的人,他語氣又恢複平和的說道:"樂小姐,有了你的答案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剩下的就是請大家看場好戲。"
眾人心裏麵都是不解,好戲?還有什麼比你這個剛剛出盡風頭的人挨上一頓揍好看的?
隻見潘小強從櫃台的抽屜裏麵摸出了一塊鋒利的刀片,對著書法緩慢、小心翼翼的劃開。
"哇塞!有玄機?"眼尖的人喊了聲,這下子更沒有誰瞎動了,安安靜靜的注視著潘小強的每個動作。
書法已經被切割成了一塊二十厘米長,十幾厘米寬的紙帖,潘小強將上下兩層剝落,裏麵出現了一張小字帖,用小楷書寫,筆力雋永,落款--歐陽通。
識貨的人已經喊了出來:"小歐陽的書帖!"
潘海的心裏更是一喜,這小歐陽是歐陽詢的兒子,書法一脈家傳,也是大家,所傳作品價值輕鬆就能到千萬級別!想不到自己這個侄子連這個都能夠看破,看來自己店裏的生意紅火是必然的。
老陳的眼神黯淡了一分,看來自己這份活計有危險了,不過他心裏也是很欣慰,至少古玩這個年輕人越來越少的行業出現了很大的希望。
東青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種堅決,就算沒有家裏的事情,也是一定要跟著潘小強了,至少先要把他腦子裏麵的知識全部學到手。
潘小強兩指夾住了歐陽通的字帖,一副勝利者悠然的神情跟樂亦說道:"樂小姐,我之所以不讓你走是要讓你知道這件書法的原委,這造假的人明顯是很迷歐陽家的字畫,天天臨摹,以至於以假亂真,等他到了極限之年,做出了這一副真中有假,假中藏真的作品,實在是令人感動。"
樂亦的臉憋得通紅,她心裏不停的罵著造假的人,這麼好的字藏在書法的夾層裏麵幹什麼?上前一步,下意識就要搶潘小強手中的字帖,這件價值上千萬的書帖,前一個小時還是自己的,後一個小時就歸別人了,這換誰誰都想不通。
潘小強眼疾手快,將字帖放進了玻璃櫃中,對樂亦說道:"樂小姐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了:這幅字是歸我們漱芳齋所有,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
樂亦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這次沒有什麼想法,轉身帶著墨鏡男們離開了漱芳齋。
走出漱芳齋之後,樂亦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人事部,給我說服潘小強加盟樂氏古玩,這是個百年難見的奇才。"
"什麼?不知道潘小強是誰?你們自己去潘家園打聽打聽。"樂亦掛上了電話,回頭望了望漱芳齋的燙金招牌,咬了咬嘴唇:"潘小強啊潘小強,你可比那些幾千萬的古玩值錢多了。"
漱芳齋的小店裏麵已經人聲鼎沸,一圈人圍著潘小強剛剛從書法裏麵切割出的歐陽通的字帖讚歎不已,有幾個老頭拿著高倍數的放大鏡,腦袋貼著桌麵研究的不亦樂乎。
幾個熱情一點的向潘小強豎起了大拇指:"小夥子真是厲害,這眼力,嘖嘖,隻怕是潘家園裏麵沒有了敵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