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影聽見了潘小強的聲音,轉過頭問道:“潘先生,你還有事?”桑星爺扯了扯父親的衣服:“爸!這是我兄弟,別老先生先生的叫,怪見外的,叫小強就行了。”
“嗯!小強,你還有事麼?”桑影調整了稱呼,他的心裏其實很佩服潘小強,年紀輕輕,這麼有本事,也算是這麼多年來,兒子交了這麼多朋友,唯一看的上眼的一個。
潘小強指了指愕然著的陳啟華和徐磨,說道:“這兩人不是跟這個小日本一夥的,他們很無辜。”
陳啟華和徐磨兩人都是老調的知識分子,一輩子都不知道警察局的大門往哪開,聽了潘小強的維護,兩人都有些感動,真誠的說道:“謝謝小強兄弟。”
“哦?”桑影狐疑的望了望兩人,又望了望潘小強:“何以見得?”
“這個簡單。”潘小強說道:“如果說這幾個評委真是一夥的話,那麼節目組根本就沒有必要搞這麼大的陣勢,隻是讓他們暗中開出一張鑒定證書,不就完了麼?”
桑影腦子裏麵思索著這句話,但還是覺得不夠妥當,問道:“那為什麼這塊金縷玉衣這麼水,這些號稱是專家的評委都鑒定不出來呢?”他雖然不懂古玩,但是也發現,那抹翠綠的塗層根本不厚,要是仔細看的話,應該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潘小強拉過了東青:“這位是我的女朋友,也是鑒寶方麵的高人,但是剛才她的眼睛也把自己欺騙了。說到底,這個小日本是用了比較到位的心理戰術。”
“心理戰術?”桑影起了興趣,連忙問道:“我可要洗耳恭聽了。”
所有人都把眼睛投到了潘小強的身上,伸長了脖子的想聽聽這位隱士高人的見解。
一直對金縷玉衣不冷不熱的緹娜也把腦袋轉過來,饒有興致的看著。
“首先小日本和這位主持人串通好,向外宣布,五件藏品之中,隻有一件是真的!這就是心理暗示!當前麵四件都是假的之後,自然觀眾和評委的心目中都一致有了第一印象,第五件藏品肯定是真的。”潘小強這套理論說的觀眾一愣一愣的,不過桑影還是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這種心理暗示應該還難不倒這幾位評委吧!”
潘小強接著說道:“對!是難不倒,因為小日本還有後續的心裏暗示呢!他裝這件金縷玉衣的盒子是用浮塵木做的,想必各位評委也知道。”
陳啟華和徐磨兩人像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對,對!那是一個好箱子。”
“這就是日本人的第二個心理暗示,這麼名貴的浮塵木,加上由大工匠塗抹的九龍戲珠紋,這麼好的箱子,裏麵裝的東西能是假的麼?基本上到了這裏,評委自己的心裏都在打鼓,感覺田園是一位大玩家。”
扯住了正想發問的桑影,潘小強類似於搶答般的說道:“第三點是最有意思的,就是這個小日本在台上修指甲,雖然裝腔作勢,但是給人很重的印象,這種場合也敢這麼做,肯定是極其有地位的人,三個心理暗示出來,加上金縷玉衣本來就不好鑒定,導致了兩位評委齊齊失誤。”
聽了潘小強的兩個解釋,桑影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自己鑒寶的同時,還能揣度別人的心理,這實在是太厲害了,說一句大師恐怕也是受得起了,尤其是這位大師的年紀,嘖嘖。
觀眾們也聽得流連忘返,剛才還鄙視潘小強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人不可貌相,JJ不可尺量啊!
東青推了推潘小強的背:“真有你的。”說完白了東曉軒一眼:“你還敢說小強的葫蘆是假的不?人家可比你牛多了?”
東曉軒不肯承認自己的失誤,掛不下麵子,隻能鼻孔望著天花板:“為什麼凡人都喜歡爭個對與錯呢?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逗得石大壯和桑星爺兩人捧腹大笑,小強的這個大舅哥實在是太極品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了就沒有了。”桑影拍了拍上衣口袋,空空如也,對旁邊的警員說道:“把你的煙借給我,忘帶了,回去還你。”
警員從褲兜裏掏出一包十塊的火之舞。
拿過煙,自己叼了一根,遞了一根給潘小強:“那個外國女的應該是跟這個日本人是一夥的吧?”他指的是緹娜,唯一猜的清楚金縷玉衣是贗品的評委。
潘小強點上煙,吸了一口,吐個煙圈:“她不是!那三個心理暗示中最重要的一個,浮塵木做的精良箱子,我想這位提娜女士根本就不理解,自然談不上暗示,隻是以為那是個質地稍好的箱子罷了,至於她為什麼知道是假的,但是沒有說?嘿嘿我想緹娜小姐中文這麼流暢,肯定是明白華夏的一個老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