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楊陳氏總是低頭躲著楊寧,楊寧沒有心情去解釋,家具的生產、新來流民的住房、糧食、木料、教授孩子們、等等,楊寧還是忙的腳不沾地。
楊寧的兒子滿月的時候楊寧辦了一場宴席,給兒子取名楊安泰,楊寧希望兒子的將來平安健康。楊平逗弄著小孩子說;“來,叫一聲爺爺!”。
楊寧開心的說:“他才剛滿月,還不會說話來!怎麼叫爺爺啊?”。
楊平則開心的笑著說:“有孫了!有後了!……”。
將家具的生產和送貨交給村裏的老戶,村長和楊平把個總,楊寧決定去江寧一趟。楊寧覺得或許能夠在江寧找到一些回原世的線索。楊寧原世雖然看過《紅樓夢》的小說但是並沒有記下多少,很多東西記得稀裏糊塗、似是而非,或者說是模模糊糊;但是如果想回原世的話線索肯定不在賈府諸人而應該是在那個破足道人和癩頭和尚的身上。想找到那一僧一道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無論如何總要抱著一絲希望、去江寧看看。
把所有存下來的錢帶在身上,大約總共三千餘兩的銀票和碎銀子,楊寧帶著楊鐵柱開始向江寧趕去。
乾平十七年春,楊寧趕到了江寧城下。望著高大的城牆靜靜的站立在江寧城門外,楊寧在心裏默念:“江寧、我來了!江寧、我看到你了……!”。這個原世六朝、今世不知幾朝的古都龐大恢宏大氣的矗立在楊寧麵前的時候楊寧明顯的有些悸動,於是楊寧大步的向城內走去。
東貴西賤、南商北軍,但是江寧的布局卻有別於一般的城市,卻是東貴南賤、北商西軍,富貴大戶人家住在東坊,貧賤人家住在南坊,軍隊駐紮在西方偏北靠江處,而北坊和中坊卻是大量的商業區域。賈家明顯不住在江寧,楊寧隻打聽到賈家的一處老宅,在江寧城的東坊,院門緊閉沒有什麼人走動;相反打聽到的薛家宅院卻是很大,依山傍水;遠遠的就能看到薛宅內有亭台樓閣以及假山,一個錦衣的小子帶著幾個小廝風風火火的從角門裏向外趕。楊寧懷疑那個略顯肥胖大約七八來歲的小子就是薛蟠;但是想想泗州城薛家鋪子薛城去年說過薛蟠隻有三歲、那麼現在看到的那個小孩子應當不是薛蟠。周圍人少、楊寧不便去近處查看,隻好在遠處遠遠的看了一會就離開了。
楊寧記得賈雨村做過應天府,於是向人打探,得知以前的確有過一任應天知府姓賈、具體名字不詳,在職三年後調走了。楊寧估計那任賈姓知府應該不是賈雨村,他記得賈雨村第一次做官是被革職的,又或者那賈雨村現在是在“遊曆江湖”還是在教授林黛玉。但是結合薛蟠的年齡來看、估計賈雨村應當是在哪個地方第一次做官呢,隻是不知那林黛玉幾歲了。
楊寧很想去問問那薛寶釵是否見到了那給她配‘冷香丸’的一僧一道,但是又想到薛蟠剛到四歲、薛父是前年末亡的、那麼薛蟠的妹妹薛寶釵應當也就三歲的樣子,肯定還沒有見到那一僧一道。再說權貴與百姓之間的巨大鴻溝、以及男女束手不親的男女大妨,如果跑到薛宅裏問薛寶釵的話估計自己連大門都進不了就會被打個半死。思來想去,隻有自己成了權貴方有機會了解到賈、薛二府的具體消息,才有可能探知一點破足道人和癩頭和尚的消息。
而如何成為權貴似乎隻有兩條路子;一是捐官賄買,但是捐官賄賂買功名隻能買到秀才的功名,再多的錢也買不到舉人的功名,除非替考加作弊加賄賂考官的小心運作、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那肯定需要大量的金錢和關係;另外一條路子是成為豪商,那樣才能結交權貴;操作玻璃似乎是一條致富的路子,但沒有一兩年的功夫很難研究出理想的配方,即使成功了也要小心的防備各路的豺狼。
楊寧很糾結。算了吧,走一步看一步,什麼時候講什麼時候的事,早晚會有機會見到那一僧一道的;記得書裏麵馬道婆詛咒賈寶玉的時候那一僧一道曾出現過,那當是好幾年後的事情了,應當還有機會。於是楊寧離開了東坊去了中坊。
江寧城的中坊是居民和商業區,行人如織、店鋪此起披伏、商品玲琅滿目。木器行的商鋪裏還能看到小楊村打製的家具,打開衣櫃的門還能看到裏麵有小楊村的標識,但是衣櫃外麵已經加上了薛家標識。家具賣的很貴,顧客不是很多,但總是有人在買的。綢緞、棉布以及成衣獨占了兩三條街,細棉布比綢緞還貴,但是量相對較少,粗棉布較多但是料子有些硬;沒有店家賣麻布、那是窮人的商品。楊寧總是懷疑江寧城有那麼多的富人嗎?但是看看滿街的行人就不得不感慨江寧的有錢人還是挺多的了。
夜晚的楊寧去了秦淮河。秦淮河上花船一艘連著一艘、花燈滿河;遠處的燈火連到天邊,讓人分不清是燈火還是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