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敘述之中,雲驍凰仿佛看到了床榻上這個虛弱到臉色蒼白的男子宛如君臨天下一般,尊貴如同神邸,一襲白衣立在異族領地之上,殺伐果斷。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男子在背後做了這麼多,這麼多。
就在前往帝都之後的幾日,君九梟居然還悠哉悠哉的陪著她在帝都各處閑逛,看起來完全和個閑人一般,無處消遣。
原來,所有的一切,他都記在心中,從未忘卻。
“那詛咒…”
在良久之後,雲驍凰的目光再次從床榻之上的君九梟身邊移開,眸色顯得無比認真。
這一世,不管說什麼,她都絕對不會再辜負這個男子。
夜鷹聽了這問題之後臉色有些犯了難,本來他家主子百毒不侵,可不知魔族之人那些黑霧中到底添加了什麼東西,讓那詛咒深入骨髓。
“如果主上不用靈力的話,暫時無礙。”
沉吟半晌之後,夜鷹定定出聲,黑色的眸子也是無比認真的盯著雲驍凰。自從主上見了她之後的第一眼,便逐漸深陷。
而他,在暗處目睹了一切的過程。
他們二人之間現在的感情,大抵要比主上所中之詛咒還要深些。
雖然主上這般一往情深的感情很有可能讓他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可若離去,亦是求死不能。
不用靈力…
幾人腦海中浮現出方才君九梟那掌心中央讓人炫目的靈力,逐漸釋放在夏流雲的體內。就連夏流蕭和雲驍凰都無法疏通的鬱結,這個男子大概費了不少的勁吧。
可在他們眼前,那男人一派清淺,同往常並無出入。
“魔族。”
兩個簡短到幾乎讓人心顫的字從床榻邊緣女子的口中說出,多了幾分平日裏沒有的暴戾氣息,冰冷,決絕。
就連在一旁的他們都感受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壓抑情緒,隱隱有些心驚。
原來,不管在哪些方麵,君九梟和雲驍凰二人都是很配的。
比如,護短偏執,一往直前。
女子的氣息半晌之後非但沒有收斂起來,反而變得愈發的淩厲,幾乎就要將所有人都吞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既然魔族之人如此大膽,那她雲驍凰,即便萬劫不複,也絕不會手軟半分。
旁邊幾人對視一眼,想要說些什麼,可麵前女子周身的氣勢卻懾人到連他們都不敢上前。
就在幾人為難之際,床榻上一道極為好聽的聲音傳來,讓女子周身的暴戾如潮水一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萬年難得一見的柔情。
“誰欺負你了?”
大抵是因為方才暈倒的緣故,君九梟的聲音帶了幾分慵懶和沙啞,還有微不可見的關心。
看著麵前女子微微抿住的紅唇,君九梟下意識的揉了揉眉心。原本不想讓她擔心,隻是沒想到適得其反,頭一次事情脫出掌控。
無疑,君九梟這樣的人做事絕對是走一步看十步的類型,就算是受傷也早已計劃好了之後的一切,大概隻是從來沒有預料到因為雲驍凰的一個目光便放下了一切,幫夏流雲疏通了本源靈力。
他隻是不想看到她擔心的目光而已,對於她的請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暈倒半晌之後,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雖然帶了幾分開玩笑的意味,卻還是讓雲驍凰眼眶紅了起來。
幾乎是突然的,雲驍凰便朝著君九梟的胸膛邊打了一拳,像是發泄,像是控訴。
明明他們的關係已經好到了現在的程度,可這個人居然連一句他受傷了都不告訴她。
“你受傷了,不是應該趕緊去找那個什麼予弦大師麼。”
平靜如水的話語,內心波濤洶湧。
那個予弦她曾聽四長老提到過,大概是這個大陸之上唯一一個半神級的煉藥師,隻是行蹤不定,已經多年沒有在大陸之上現身。
而且據說那個什麼予弦大師這麼多年身邊隻有一個藥童,連徒弟都沒有一個,關於看病也是看心情。
多少世家之人想要找到這個傳說中的神邸,最後卻都以失敗告終。
這般強者,早就高高在雲端之上讓眾人仰視,大概目光朝著哪裏一看眾人都會覺得那是一種無上的榮譽。
半神級的煉藥師,在大陸之人眼中早就已經成了神話。
一般來說,煉藥師絕對是實力最可怕的,忌憚太多,不敢招惹,就如同煉藥工會的名聲居然可以和飛揚宗相提並論一樣。
一拳上去,雲驍凰也沒用多大勁,可君九梟方才才撐起來的身子便是一顫,唇邊出現一抹笑容,讓雲驍凰再次懊惱無比。趕忙坐在了床榻邊緣,那可是魔族的詛咒啊,噬心之痛,她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