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去哪!”
騰蛇還清楚的記著它背上這個男人在不久前剛剛毫不留情的將它堂堂神獸扔在了地上,而且還沒有半句好話。
二人對視一眼,莞爾一笑。
君九梟慵懶靠在騰蛇巨大的火翼邊上,慢條斯理的朝著雲驍凰看去,“本座的性命,便交到你手裏了。”
縱然是沒了靈力,這個男人依舊風華尊貴,周身氣息懾人,不容小覷。
雲驍凰暗暗感慨,明明是這個妖孽自己沒了靈力,怎麼看起來反倒是自己比較著急。不過,予弦大師和地獄業火的蹤跡找起來還真是不那麼容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陪我去個地方。”女子魅惑回頭,無比熟稔的靠在君九梟的懷抱當中,似乎這個動作已經做過了千百遍一般,指揮著騰蛇朝著西邊而去。
反正現在二人也不知目的地,那便先回去看一看那人吧。
想著,雲驍凰唇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容,當日的恨,到現在想來,仿佛都已經快變成了前塵往事。
三日後,騰蛇火紅而瑰麗的羽翼終於緩緩停下,一男一女絕色傾城,手牽手走在看起來無比普通而簡陋的小鎮之上。
這裏,是二人最初遇到的地方。
隻是,那時的她不過是這裏酒樓一個掌櫃的平凡草包女兒,而君九梟高高在上不入塵凡。
兩人並肩走在這裏,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隻不過卻多了幾分溫情。
小小的街道也因為有這二人的突然出現變得熠熠生輝起來,幾乎路過的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想,大概這便是天人之姿,連一絲絲褻瀆的想法都生不出來。
這裏,是雲驍凰出生長大的地方,是她記憶最末端的所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天空,熟悉的感覺。
騰蛇在雲驍凰肩上饒有興趣的東看看西瞧瞧,對著路過驚詫的眾人不斷吐著舌頭。“臭丫頭,你就是在這長大的啊,也太簡陋。”
作為神獸,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個地方的靈氣濃度,而像現在這個叫做陽城的小地方,確實是不怎麼樣。
不過,很快的,騰蛇便完全忘記了方才的抱怨。
“誒,那個是什麼,我要吃!”
“唔唔,還有旁邊那個,我也要!”
一聲大過一聲,讓街道上越來越多的人都忘記了時間地點。還有不少人都像是看到怪物一般的看著騰蛇,久久不能回神。
什麼時候,連靈獸都會說話了。
那長得過分好看的女子隻是笑著搖頭,按照肩上騰蛇的指示跑去給小家夥買吃的。在她身旁那個恍若天神的男子也顯得極有耐心,目光從未有一刻離開過,溫柔繾綣。
經曆了這麼多之後,他們隻想這般簡單的在一起,看江山如畫,賞晚霞美景。
一路而走,雲驍凰帶著身邊的男子走過她小時最愛走的青石小路,楊柳依依,最後到了當初她長大的酒樓之前。
三年未回,這酒樓仿佛被人打理的不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進去?”
君九梟歪了歪頭,征求著身邊女子的意見,未曾想雲驍凰卻是搖了搖頭。那個最疼愛她的人已死,她還清晰的記著當日那絕望而暴戾的情緒,在內心翻滾。
她雲驍凰,從來都不是個打掉了牙忘肚子裏咽的人。
“小姐。”
酒樓之外,就在二人站定的一邊,一道丫鬟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惹人注意。
“這酒樓不能留,給本小姐砸!”緊接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雲驍凰眼前,還有麵前女子臉上的慍怒。
明明雲鎮那個老家夥都死了三年,雲驍凰也從此在這裏消失,可望江北卻命人來打理著這間酒樓,生意反倒是一天好過一天。
就連一向最疼愛她的表哥似乎在那件事之後都對她冷淡了不少,這全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她絕對不會咽下來這口氣!
“小姐,望公子若是知道了,定然會怪罪下來,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
一旁的丫鬟看起來臉上多了幾分焦急之色,見攔不住身後那一堆的侍衛,隻能反過來去勸淩巧妙。
淩巧妙冷冷瞥了眼身邊的丫鬟,“本小姐忍了三年,那個死老頭都被活活打死,這酒樓也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給我砸!”
“淩巧妙。”
半晌之後,雲驍凰唇中突然蹦出了三個字,平緩而帶著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