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好好歇息,我說過我要的是你的一生而不是隻此一夜。”
她想得很簡單,他那樣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經曆過,大概是她這樣的學生很少見於是有了興趣,如果他是求的一夜露水姻緣,那麼她可以給,隻要他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她呐呐地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推開門,慢慢走下去,在即將下車的時候唐笉塞給她一個方形盒子。她不要,唐笉就把手伸著,漆黑的眼睛就那麼看著她,無聲地對峙。她無言地接過盒子,目送著他倒車然後駛去,才回家去,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
而家裏卻有些鬧騰,是媽媽在罵人,玄關處,爸爸的皮鞋亂放著。爸爸又喝醉了,被關在臥室裏接受媽媽的責罵,而爸爸弱弱地反抗著一家之女主人。笈笈在起居室裏停留了幾秒就上閣樓了,如果她繼續呆在起居室裏,戰火馬上就會燒到她身上來,比如上梁不正下梁歪,然後再罵起笈笈的不是來,數落紀家的不是。
果斷懷念高考的歲月,它是安靜的,那個時候媽媽是看她的臉色行事呢。不過也快了,分數一下來,她就填到遙遠的北方去。
那晚表姐莘莘喝到很晚才回來,動靜有些大,把笈笈吵醒了,她翻身靜待後文。是媽媽去開的門,終於是不高興地說了她幾句:
“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喝這麼多,你要是出什麼事你爸爸那邊我怎麼交代?”要是是笈笈這樣酗酒,早挨打了。
莘莘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迷迷糊糊地道了幾句,媽媽沒聽清,她認認真真地重複:“求您別跟我提他。”那個他就是她的父親。
媽媽沒話說,莘莘繼而踢掉鞋子搖搖晃晃地上樓。她今天心裏真是無比添堵一隻醉鬼就夠了,還要再添上一隻。今天晚上可以不用睡覺吧,氣都氣飽了。
笈笈想起,表姐都回來那麼久了,叔叔都沒有來接她連接機都是叫的媽媽去,她回來有一段日子了叔叔也沒回家。還有奶奶也應該是知道表姐回來了,但是她也沒有叫表姐回去看看或是吃飯團聚什麼的。而表姐卻在她家住下了,根本沒有提回家的事。那麼是這些年表姐的所作所為叫他們寒了心?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門被旋開,她知道表姐進來了,但是她沒有動,倚在門口看著那睡夢中的可愛表妹,有著令人羨慕的青春,不像她似乎都太過老成了。那兩道目光叫笈笈覺得自己的背似乎要生出兩個洞來,她趕緊地閉上眼裝睡。
身邊的床位陷了下去,她睡過來了,不一會她就睡著了。笈笈轉過身,認認真真地看著熟睡中的表姐,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以及細紋,這些年國外的生活想必是辛苦吧。她的手放在她的小腹,那裏正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成長,是尹夏的呢。
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和他的血脈打招呼。
心裏太苦澀,她轉過身,默默的哭泣著。無心睡眠,心裏在倒數著天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