笈笈潮紅的小臉慢慢摩擦著他微涼的手背,他喃喃道:“你遇到的不是一個好姐姐呢,而我呢恰好也不是好人。”

可是叫他做出乘人之危的事他是做不出來的,何況那是他的女孩。是那個就算是穿著脫線的睡裙也不願意換掉,是那個為了一個麵人可以跟媽媽吵架,是那個幻想有著拉風甲殼蟲的女孩。

他依然記得那個借著補課的名義而偷偷看他的笈笈,紮著兩個羊角辮,在辮子的下麵掛著兩個用玲瓏做的頭繩,甩起頭來咕嚕咕嚕響,一張小臉笑得幹淨純粹,那段日子是他最美好的日子,也是最為懷念的。

她哼哼著靠近他,吐氣如蘭:“我好難受,為什麼這樣難受。”

“難受麼,忍忍就好了,其實我也不好受,我怕我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你怕嗎?”

她歪著腦袋在努力思考什麼是禽獸不如的事,結果還沒想出個一二三來就被眼前的大塊頭和著被子抱住,空氣裏直冒冷氣,而他們卻都感到燥熱無比,被子裏的笈笈像一條毛毛蟲不停的扭動著,尹夏隔著被子抱得很緊,她這個樣子他恐怕是離不開的,而紀慧莘那筆帳他遲早要算清楚的。

他不管不顧自己閉上眼睛睡覺了,而笈笈掙紮得累了,流了一身汗,也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一場蓄謀已久的大雨空降。豆大的雨珠裹著塵土順著下坡滾去,不一會就彙成一條小溪了,灰色的小溪。他們幾乎是同一時刻醒來的,他都沒有怎麼睡著,在懷裏的毛毛蟲動了一下之後他就驚醒了。

笈笈似乎早料到今日的情形了,無比平靜,連為什麼都沒有問。表姐這次做的太過分了。從小到大她都無條件信任她,到頭來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她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罪她了。

“早。”她淡淡道,嗓音卻是沙啞的。

“早,需要我解釋嗎?”

“不用,我都知道。”她知道是表姐做的,還逼她喝了藥,對於藥發期間她的作為其實都不太清楚了,不過看樣子並沒有犯錯。可是後來允兒怎麼樣了呢,唐笉知不知道她的遭遇,試圖來找她麼?

“你先去洗漱吧。”麵對著沉默著的笈笈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而笈笈似乎也不想麵對他,點了點頭進入了浴室。在噴頭下麵她將所有淚水都化作下水道的水流走,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傷心,是為了某種失去。

尹夏知道她會很難受,所以裝作沒聽到她的哭聲,出了臥室給紀慧莘打電話,電話關機中。他捏著電話如有所思。

而當他們收拾妥當出門的時候卻被蜂擁而至的媒體包圍了,無數的鎂光燈對著他們撲閃,無數的問題向他們砸來,隻讓人感覺昏頭轉向:

“請問你們是在拍拖嗎,尹公子似乎很喜歡小蘿莉口味的是不是?”

“你夜不歸宿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那阮玉小姐知道嗎,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