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將顏伊水的自信看在眼裏,心裏寬慰萬分,她從不會覺得,顏伊水是這是在癡人說夢,身為戰神的女兒,心懷傲骨,知難而上,才是她的性格。
走到顏伊水的身邊,將手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慈愛的看著她,“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便放手去做,姑姑會一直在背後支持你。”
“謝謝你,姑姑……”顏伊水把手放到肩上的手上,有些哽咽,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姑姑會覺得她癡心妄想,會不信她,不理解她,沒想到,……或許,在這祈國,也唯有姑姑,會待她如初,百依百順。
紅箋用另一隻手撫摸著顏伊水的頭發,滿臉寵溺,“好了,傻孩子,去休息吧,這些事情明天再想也不遲。”
顏伊水應了一句,然後說道,“那姑姑也早點休息。”
之後便站起身來,朝廳外走去。
紅箋凝望著顏伊水的背影,思緒漸漸遠去。
夫人,你知道嗎,大小姐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隻會調皮的小家夥了,現在的她,是那麼的努力,那麼的想要找到你們。
可是,十三年了,紅箋等了整整十三年,夫人,你和將軍到底在哪啊,紅箋,真的好想你們。
紅箋掩去臉上的淚漬,轉而肅穆,有些事情既然要做,當然要做到最好,大小姐如今苦苦支撐這個支離破碎的家,我紅箋又怎可棄之不顧。
過了許久紅箋從大廳裏出來後,對著天空“噓”的一聲,一隻白鴿從府外飛進來,撲棱棱的飛到紅箋立起的胳膊上。
紅箋拿著一個卷起的紙條,放到鴿子腿上係著的紙筒裏,然後伸手一放,那鴿子就朝著西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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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顏伊水便從府裏出來,往熹香樓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時,才發現一堆人聚在那裏,顏伊水走過去,順著大眾的目光看去,隻見門口處停著一頂轎子,紅色的轎身,卻沒有轎頂,而是用錦羅綢緞來遮擋,輕紗曼妙間,隻見一人慢慢從轎裏走出。
顧盼生姿,美豔動人。
商舞?!怎麼會是她?!
顏伊水在不解的同時卻不知自己已經被剛下轎的商舞看在眼裏,俗話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更不用說顏伊水還是自己心上人的未婚妻,祈國皇帝因為這個女人落了她的麵子,讓她差點在宴會上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圍觀的眾人當然知道商舞他國公主的身份,一舉一動自然深受大家關注,如今見她一動不動看著某個地方,也都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人群中有了這樣一個出塵的絕世美女。
一襲紫衣,簡單卻不失大方,翩翩而立,墨發垂肩,仙姿玉容,讓人著迷,甚至有的人開始討論,這是誰家的姑娘竟長得如此標致。
商舞作為南熙公主,從小備受寵愛,甚至一舉一動都可以引來別人的羨慕與敬仰,卻沒想到在祈國竟步步受挫,明明方才自己才是萬眾矚目的人,憑什麼現在所有的人都去看那個女人,難道就憑那張臉嗎,哼,我倒要看看除了這幅皮囊,你還能有什麼本事。
商舞勾起唇角,既驕縱又充滿不屑,搖曳身姿,一步一步朝著顏伊水走過去。
身旁的人紛紛讓路,直到商舞站到了顏伊水的前麵。
顏伊水看著商舞朝自己走來,噙著一抹微笑,不卑不亢,卻又有著女兒家的姿態。
果然,這南熙公主當真把我當成了她的敵人,方溫言,你自己招惹的情債,偏偏讓我來擋,就憑這個我都得好好的敲你一杠,不然可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勞苦用心”啊。
商舞人還沒有走到跟前,聲音卻已經傳了過來,“我當這是誰啊,原來是讓祈國皇上都讚歎不已的顏柔郡主,商舞真是失敬了。”
先捧後殺,這南熙公主當真是想要害自己於無形當中,南熙公主的地位相當於祈國的嫡係公主,就憑這‘失敬’二字,若讓有心人聽了去,怕是要說自己恃寵而驕,犯了不敬之罪。顏伊水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卑謙,柔柔地說道,“公主說笑了,顏柔隻是一介女流,哪裏配的上陛下的一句讚歎,況且,公主地位尊崇,失敬一詞更是無從說起。”
商舞收起方才不屑的目光,卻還是滿臉驕縱,好一個配不上,好一句無從說起,這一句話不僅解了方才困局,還暗諷自己不懂禮數,分不清尊卑。
沒想到這女人還是有幾分腦子的,方才真是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