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作為一個海軍的女水兵,要記住一個宗旨;就是不該說得不說,不該做的不做,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方大人正在訓詞呢,黃秋娘打斷艦長兼水兵副總教習方大人的話,說道;“報告長官,我不能不聽你的呀!”
“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不該聽的不聽嗎?我心裏很不想聽,認為是不該聽你的話的,可是我是女兵,就是不該聽的也要聽,對不對?大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方大人都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給搞糊塗了。繞了半天,這不是又把剛才的話把子給轉回來了嗎?“你這麼說很對頭,長官的話再不受聽,也要硬著頭皮聽下去,明白嗎?”
“明白!”
“好,今天在金沙灘看到的一起,都裝著看不見,明白嗎?”
“明白了,大人!”
“好,現在聽我的命令。”方大人要發口令了;“目標——提督署,跑步——跑!”
“目標——提督署!”黃秋娘抬起腿,朝著提督署的方向,先前跑去。剛跑了兩步,誰料道她又被方大人給叫住了。“給我回來!”
“大人,怎麼回事兒?”
“你會搶救昏迷過去的傷員嗎?”方大人指著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史蒂文森教官,對黃秋娘說道。
“大人,我沒有學過急救知識,這個我愛莫能助呀。”
“我聽說,如果女人對著昏迷的男人進行人工呼吸的話,效果是出奇的好呢。”二副不懷好意的說道。剛才就是他建議,要黃秋娘對不省人事的史蒂文森進行搶救的。但是,黃秋娘卻一百個不情願。“我沒有聽說過非要女人的嘴對上,進行人工呼吸,就能把傷員救醒的事情,你們也可以對他進行施救,大可不必用女人。”
“好吧,你去吧。”方大人一揮手,讓黃秋娘先走。
黃秋娘如獲大赦般的逃離了金沙灘。黃秋娘走了,剩下的就是兩個中國男人麵對一個躺在地上還在昏迷的老外,琢磨究竟用何等辦法,讓這個家夥早點醒來。
“我們把他抬到海水裏,讓海浪打一下,說不定就會讓他清醒過來的。”二副建議道。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方大人點點頭。
但是,史蒂文森是一個胖家夥,個子雖然不高,可是體重足有二百來斤,這讓平時都不怎麼從事體力活兒的二副和方管帶,搬弄了半天,竟然都抬不起史蒂文森教官。正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從前麵蹦蹦跳跳的來了兩個女兵。
原來這兩個女兵正是剛剛加入北洋水師的飛煙和恨桃。她們剛吃過晚飯,相約來到金沙灘散步來的。沒有想到卻碰上方管帶和二副為了搬動一個老外而一籌莫展。
“哎,你們在這裏幹嘛兒呢?”恨桃問道;“我們還以為你們打撈上了一個海裏的怪物呢!”
“原來是個老外呀,他幹嘛了?躺在這裏,是不是耍酒瘋抽筋兒了呀?”飛煙不知道方大人和二副的身份,就好像問一個隨便什麼人一樣的。這讓方大人很不舒坦。二副不愧是看慣領導的臉色行事的。他馬上對兩位不知高低的女兵,說道;“休得無禮!這位是濟遠艦管帶兼北洋水師水兵副總教習方大人,還不敬禮?”
兩位女兵聽說被問話的還是一位領導,而且是水兵的頂頭上司,立刻立正敬禮!
方大人這才點點頭,背起手,好像已經把地上躺著的史蒂文森都忽略了。方大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飛煙和恨桃,對她們一身得體的軍裝,颯爽的英姿,表示賞識。“你們是那部分的?”飛煙和恨桃啪的一聲,雙腳並攏,鋥亮的皮靴發出清脆的響聲。
“報告大人,我們是提督丁大人的生活秘書。”
“我叫飛煙,”飛煙纖巧的小手指著自己說道。
“我叫恨桃。”恨桃也用自己肥碩的手,拍拍自己豐腴的胸,說道。
方大人不在背手了。他的樣子也變得謙和起來。因為他剛才聽說這兩個女兵竟然是丁汝昌提督的生活秘書,就有點不自在了。二副的表情也變得謙卑起來。好像看見這兩個女兵,仿佛在麵對著北洋水師最高司令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