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教官?他們帶回來的嗎?”
“是的,司令官閣下,他們帶回來的炮兵教官,名字叫史蒂文森,是德國人,受雇於北洋水師的劉公島護軍炮台。”
“嗯,很好。”尹東佑亭大將因為這個意外的收獲,心髒稍微感覺到舒服一些了,他剛才來回在辦公室踱步,這會兒,他麵對著參謀長,站定,然後指示道;“我們要從這個德國人的口裏,盡可能多的知道我們想知道的事情。你們已經對他審訊了嗎?”
“司令官閣下,這個史蒂文森是今天早上被片山少佐他們給帶回來的。昨天晚上在我們接應片山少佐的巡邏艦艇上,已經對那個德國人,展開了突擊審訊,可是那個家夥剛說了自己的姓名和職位的時候,就昏迷過去了。”
“你們沒有讓軍醫檢查一下他的身體嗎?是什麼原因造成那個德國人昏迷的?”
“巡邏艦上的軍醫,對那個德國人進行了檢查,沒有什麼問題,他的身體很強壯。但是,軍醫發現他的下身,發生了紅腫,據本人交代,好像是被人給使勁兒的拽過。”
“什麼?”尹東佑亭大將似乎對這個細節表示了興趣。
“而且,我們的蛙人戰死的時候,其中有一個也是下身發生紅腫,片山少佐在扒下那個戰死的蛙人身上的潛水衣的時候,意外發現的。目前,我們還在研究這個怪事情。”
“好,這個研究不要中斷,盡快把研究結果上報到我這裏來。我迫切需要那個德國人,因為接下來製定詳細的作戰計劃,需要德國人提供很多有價值的情報呢。”
“是,司令官閣下。我明白了。”
“你去通知一下,讓日本聯合艦隊的將官以上的海軍高級軍官,馬上來司令部開會!”
“是,司令官閣下,我馬上去通知。”
橫路參謀長離去的時候,尹東佑亭司令官才從口袋裏掏出手絹,輕輕的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珠。並且從抽屜裏拿出救心丸等藥片,服用了兩片藥,來緩解心髒病引起的胸口隱隱的絞痛。窗外已經是雲開霧散的好天氣了,剛才還烏雲密布,似乎要下雨的樣子,侍衛官早就在風雨之前,就將司令官辦公室的窗戶都關嚴了。
這會兒尹東佑亭大將又自己把窗戶打開,他不喜歡沉悶的空氣。平時,隻要是不刮風下雨的情況下,窗戶總是大開著的。侍衛官之所以關了窗戶,是因為等一會司令官的辦公室要召開一個高級軍官的秘密作戰會議,按照保密規定,開會的時候,窗戶是要嚴密閉上的,以防止泄密。
現在,尹東佑亭大將站在大開的窗戶前,呼吸著帶著鹹味的海風,胸口似乎好多了,隱隱做疼的感覺也不是很明顯了。啊,真是意外的收獲呀!白白得到了一個敵方的德國炮兵教官。這不是天助我也嗎?尹東佑亭大將認為自己的運氣始終是好的。
如果不是好運氣的話,自己怎麼能在短時間,一蹴而就,坐上了日本聯合艦隊司令官的寶座呢?看看跟自己同時畢業於日本陸軍帝國大學的同學吧,他們不是好多還在陸軍普通的師團,擔任師團長的職務嗎?即便是軍銜好的也都是中將,而自己呢?已經是堂堂的海軍大將了。
這個史蒂文森,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日本政府準備緊鑼密鼓的實施一場針對北洋水師的襲擊的時候,被日本間諜蛙人給俘獲劫持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而且,這次襲擊的指揮者正是自己,行動的主體正是自己所統帥的日本聯合艦隊。
想到這裏,尹東佑亭大將習慣緊閉的嘴巴,微微打開了。一向不苟言笑的他,要笑,也習慣在沒有人的時候,獨自發笑。現在,他的嘴巴張開了,就是表示要笑的前奏。哈哈哈,北洋水師,你不是號稱大清帝國的一張王牌嗎?那麼就讓你這張海軍王牌,在我大日本帝國的艦隊無情襲擊下,被從中間撕開吧!
現在,日本從上到下,都在野心勃勃的試圖同一個頭號的敵人——大清帝國幹一仗。同中國開戰的前奏就是要我們日本的聯合艦隊,集中優勢戰艦,在北洋水師舉行盛大的檢閱儀式的那天,對這支號稱亞洲第一艦隊的北洋水師進行一次突襲。
決定此次突襲勝負的就是要在戰鬥展開之前,製定詳細而周密的作戰方案,是至關重要的。怪不得連海軍大臣吉田大將都要親自過問作戰計劃的製定呢。在這個關鍵時刻,史蒂文森的意外獲得,就是一個成功的重要因素。也是一個砝碼。
至少,日本人能從史蒂文森的嘴裏,獲知比成千上萬的日本間諜還有蛙人,所秘密俘獲的情報要多的多的東西,情報的價值也是無可估量的。這就是為什麼尹東佑亭司令官興奮的原因。老天助我也,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從這個角度來講,日本海軍的鼻祖西鄉大將不是借助天佑,來自台風的神力,一舉挫敗了敵人企圖橫渡日本海峽,攻占日本的企圖嗎?還在中國的元朝時期,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後代忽必烈,不是曾經兩次指揮數十萬大軍,攻打日本,都被一股神秘的台風,將那千軍萬馬都喪送到了大海的洶湧的波濤之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