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速前進,擺脫敵艦的攻擊!”耿子奇知道,敵艦遭受魚雷的一擊後,不能提高速度行駛了。為了避免遭受敵艦的炮擊,唯有全速前進,且不管方向指向哪裏,隻要能夠超出敵艦的炮擊的距離,就可以了。
濟遠艦目前也隻能做到全速前進了。一艘沒有彈藥的軍艦,跟漁船沒有兩樣,唯一不同的是,它還有健全的動力係統。但是,即便是動力係統,油料也都快用完了。這也是擺在全艦官兵麵前的一個很現實的難題。
好在濟遠艦是重型裝甲巡洋艦,動力係統馬力大,一旦全速前進,很快就將西京丸號炮艇遠遠的拋在一邊了。這會兒,哪怕是敵艦將所有剩餘的炮彈,都拚命的傾瀉出來,也不會有一發炮彈,落在濟遠艦上了。
片山中佐就是命大,若不是濟遠艦方向舵被毀壞,軍艦漫無目標的在大海上漂泊,他還不會被濟遠艦的水兵打撈上來。因為片山中佐謊稱自己是一個漁民,因為漁船被風浪給掀翻,自己拋進了大海,所以若不是被打撈上來的話,恐怕是要葬身魚腹了。
片山中佐被帶到耿子奇的麵前,等候發落。片山中佐說自己是日本衝繩縣的漁民。這讓耿子奇深信不疑。因為,日本衝繩的漁民常常在出海捕魚的時候,遭受到風暴的襲擊,結果很多都漂洋過海,到了中國。現在,麵對這樣一個日本漁民,對自己還是很有用的。
畢竟世代打漁的漁民知道洋流的規律。如果失去方向的軍艦能夠順著洋流,漂泊的話,不至於飄到大海深處去。如果能夠到達陸地,且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隻要能夠保全軍艦,以及保全軍艦上的官兵,那就很不錯了。
“你叫什麼?”耿子奇問道。
“我叫片山。”片山實打實的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對方,因為他知道日本有許多叫片山的人。誰知道他是日本聯合艦隊派出執行任務的間諜,而且還是率領一個精悍的偵查小分隊,去中國的威海衛的日島去執行特殊任務的中佐隊長。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洋流嗎?”耿子奇並不關心他叫什麼,隻是對洋流的方向感興趣。
“現在是一股暖流,來自墨西哥灣的暖流,從西南來的,然後在中國渤海灣來個大回流,又向東南流去了,如果軍艦按照這個洋流,即便任其漂移的話,也會漂流到日本國的。”
“啊,能漂流到日本嗎?”耿子奇大吃一驚。
“當然能。而且就這樣的大洋流的速度,不出一個晝夜,便可以到達日本東京灣的橫須賀軍港了。”
“橫須賀軍港?當真?”耿子奇一聽,興奮的不得了。要知道東京灣的橫須賀軍港可是日本聯合艦隊的母港呀!如果真要能夠長驅直入,進入日本聯合艦隊的母港,那該多麼好呀。但是他還是半信半疑的問道。
“千真萬確。我打漁去過東京灣的橫須賀,離這裏不遠。”
“好,那就去日本好了,可以突襲日本橫須賀軍港!來他個出其不意!”耿子奇突發奇想,心裏馬上產生了一個大膽的設想。可是,這個大膽的設想能夠實現嗎?且不說自己軍艦上的方向舵已經失靈,就是彈藥的話,也沒有一發炮彈,即便到了日本軍港,怎麼能夠突襲日本軍艦呢?
耿子奇的腦袋瓜裏從來就不缺好的點子,而且都是些大膽的,看似是稀奇古怪的點子,實際上都是奇招,險招和絕招。比如他能夠想到突襲日本聯合艦隊的橫須賀軍港,就是一個出其不意的奇招加險招加絕招!
這樣的點子,絕非平庸之輩所能夠想出來的。可是,我們倒要回到現實,先不妨讓耿子奇冷靜的好好的思量一下,假如能夠突襲日本軍港的話,你憑什麼?難道就是憑著一艘大清帝國的北洋水師主力艦之一的重型裝甲巡洋艦嗎?
可是,這搜重型巡洋艦沒有油料,方向舵失靈,而且整個軍艦上連一發炮彈都沒有,怎麼來突襲日本軍港呢?打個比方,你就是要揍人,也得要揮拳頭,或者是用腳來踢吧?假如你手腳都不能動的話,怎麼能製服人家呢?
現實而嚴酷的問題擺在了耿子奇的麵前。他望著前麵的茫茫海域,陷入了沉思當中。此時,正是黃昏時分。這天陰天,沒有太陽。雲層很低,雖然沒有風,但是海麵上依然是無風三尺浪。時值十月初的天氣,還不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