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總兵林泰生帶著隨從來到濟遠艦的指揮艙。看見耿子奇正在對大副下達命令;“快,向全體北洋水師的艦隊發出追擊命令,堅決,徹底,幹淨的消滅日本聯合艦隊!”大副剛要傳達耿大人的命令,突然回頭一看北洋水師的左翼總兵林泰生已經站在他們麵前了。
“林總兵大人,不知你來,有有失遠迎。”耿子奇馬上說了句客套話。大副也趕忙向林總兵敬禮。林總兵嚴肅的對耿子奇說;“我奉丁汝昌提督的命令,特別來此,宣布一項命令。鑒於濟遠艦代理管帶,北洋水師臨時提督耿子奇膽大妄為,竟敢炮擊定遠艦,威脅到在定遠艦檢閱的光緒皇帝和大清帝國的重臣的安全,特下令,削去耿子奇的一切職位,責拿其速回定遠艦定罪法辦,另外,對參與炮擊的所有官兵嚴懲不貸!”
命令宣讀完畢,林泰生見耿子奇的臉上刷的一下都白了。就歎了口氣說道;“耿子奇,我也算是北洋水師的元老了,你作為一名大清帝國的海軍新秀,滿可以借此海戰,創造的輝煌戰果,步步高升,大受皇上的嘉獎,可是,你卻膽大包天,竟然將炮口對準定遠艦開炮,妄圖謀殺皇上,犯了殺君之罪,真是罪該萬死呀!”
“林總兵,我冤枉呀!我沒有命令部下向定遠艦開炮,實在是一場誤會呀!”耿子奇滿臉淚水,嘩嘩的流下來。他扔掉望遠鏡,捶打著胸膛,發出一陣呐喊。“我耿子奇對大清帝國忠心耿耿,在所不辭,沒想到卻遭到這樣的結果,真是令人心寒呀!”
“耿大人,老天在上,你不要太悲傷了,我們大清國不能沒有你這樣的忠臣呀!”大副也被耿子奇的受到不公的待遇,所深表同情,同時也為自己也將受到不白之冤而深感憂戚。所以,他現在也隻能是用這樣同情的話來安慰耿子奇了。
“耿子奇,如果你認為對你的處置不當,你可以到丁大人那裏申述或者是申辯都可以,但是,我奉命就要對你采取措施,並帶你回到定遠艦,聽候丁大人的處置。”林總兵說道。然後示意隨從的衛兵,上前將耿子奇綁了。
“大副,這裏的指揮就由你來吧。我不在的時候,跟我在的時候,都一樣,你要狠狠的教訓那幫小日本的艦隊,讓他們嚐嚐我們大清帝國北洋水師的厲害!”耿子奇滿含眼淚,對大副說道。大副點點頭,慎重的對耿子奇說道;“耿大人,你放心吧,我將繼續你的指揮,也將跟一樣的痛擊小鬼子,直到把他們打敗為止!”
耿子奇點點頭,朝著大副看了一眼。大副明白這一眼裏含著一種囑托,他禁不住上前一把扶住了耿子奇的肩頭,聲淚俱下的說道;“耿大人,你放心的去吧。等打敗了敵艦,我要跟你一起,受罰受死都可以,即便是受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慷慨赴死,在所不辭!”
“好大哥!”耿子奇是第一次稱呼大副為大哥。因為大副比耿子奇要大十餘歲。所以,在此稱呼大副為大哥是這個時候最掏心的一個稱呼了。大副也很是感動萬分,朝著耿子奇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哥,我耿子奇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
耿子奇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指揮艙。林總兵和衛兵緊隨其後。這個時候,濟遠艦出現了一幕感人的情景;全體艦艇官兵排列整齊,對他們的臨時管帶耿子奇行注目禮,雖然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是那個氣氛是凝重的,帶著一種悲愴的意味。
耿子奇經過官兵的時候,並沒有表現的很悲傷的樣子。相反,他高昂著頭,挺在胸膛,步履堅定的朝前走著。不過走得並不快,好像要把艦艇上的官兵都要好好的審視一遍,也好像是在檢閱艦艇上的全體官兵一樣,一個不拉的一邊看著,一邊走著。
在耿子奇經過了洗浴艙的時候,方大人和劉不孬也洗好澡,從裏麵探出頭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注視著被綁的耿子奇,在林總兵以及衛兵的押送下,朝著右舷走去,那裏是可以通過軟梯,下到小船。耿子奇也看到了方大人和劉不孬,但是,他沒有什麼表情,他還不知道這是方大人和劉不孬的一種陰謀的得逞。
耿子奇一直認為是水手長喊錯口令,才釀成的大禍,並沒有深究其中的原因。現在,他看見方大人和劉不孬的表情,跟看其他的官兵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意味。但是,方大人和劉不孬麵對著坦蕩的耿子奇的眼神,卻心虛的低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