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寧軒可沒忽略幾人的眉來眼去,他去到洗漱架子那邊淨了淨手,走過來笑著問初夏,“三人躲在屋裏說我什麼呢。”
這廝早上才穿的一身紫色錦袍,這會換了身藍色的袍子,外頭罩了一件同色的輕紗罩衫,更顯的英氣逼人。
初夏逼著自己從他身上移開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你也知道自己有很多壞事讓人說啊。”
裴寧軒略略玩下唇角,一臉玩味的看著初夏,“我猜測秋葉和玉荷方才必定是在勸你早日從了我,別再固執了,對不對?”
初夏睜大了眼睛,她簡直懷疑這廝方才是不是躲著外頭偷聽,竟然一猜一個準。
但不想讓這廝得意,她連忙恢複了神情,瞟了裴寧軒一眼,“你是強盜嗎,還逼著人從了你。”
裴寧軒輕笑一聲,沒多說,低頭去查看初夏的傷勢。
其實初夏腿上的傷隻是當時流了不少血,看著滲人,又沒傷到筋骨,真不算重。
加上裴寧軒讓栓子拿了一堆從宮裏帶出來的治外傷的藥粉,外敷內服,初夏的傷勢已經慢慢變好了,實在沒到要整日坐在屋裏的地步。
裴寧軒點點頭,給她換了次藥,便道,“傷勢恢複的不錯,等幾日就結疤了。”
這意思,就是她的傷勢沒大礙了,看賬簿肯定不成問題了?
但初夏知道這廝的性子,喜歡小事當成大事來搞,要是直接跟她說自己想看賬簿,他必定會阻止。
於是,初夏轉了轉眼珠子,突然喊了裴寧軒一聲。“閑在房裏好悶,我想出去走走。”
裴寧軒看著她挑了挑眉,薄唇輕啟,“你是在示意我抱你出去走走。”
初夏翻了個白眼,有些煩悶的衝他嚷起來,“裴寧軒,我又沒瘸,不用整日這樣呆在屋子裏。”
裴寧軒看了她一眼,估計她是真悶了,終於算了開了個恩,“隻要不提出去,別的事情都可以。”
初夏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低頭一下,裝作想了許久才想起的一件事情,“那你去樓下給我拿鋪子裏的賬本來,我算算這個月的賬。”
裴寧軒看著這丫頭狡黠的笑容,自然知道她起初說的要出去走走的話是前奏,最終目的其實是要看賬本。
但見她實在是愁悶至極的模樣,裴寧軒也不舍得,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下樓去讓人給她拿賬本了。
初夏被裴寧軒眼中的寵溺給震到了,原來這個男人溫柔似水的模樣,比起他霸道不講理的時候,更能讓人心動。
初夏認識裴寧軒這麼久,不管他做些什麼,她心裏雖也會有些不安,卻從未哪一刻,對他的感覺如此強烈過。
這一刻,她真正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因為他這寵溺的一眼狠狠的跳了一下,久久未能平靜。
初夏按住左心處,一個勁的安慰自己,大抵是上輩子太苦了,所以這輩子很容易便被人打動了,一定要守住陣線,不能這般被打動。
裴寧軒拿著賬簿進來的時候,見初夏捂著胸口,嘴裏念念有詞。
他以為初夏哪裏不舒服,忙放下手裏的賬簿,拉著初夏的手,雙眼緊盯著她捂住的地方“,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要讓喚人進來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