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屋裏這小女人,他是拿她完全沒有法子。
上回兩人吵了之後,裴寧軒當時真是氣的差點內傷,恨不得真如她說的以後各走各的。
可惜一上馬車,就因為栓子的一句王妃,就讓他想起了兩人這些日子來的點點滴滴,他才發現,初夏就像一道無形的東西,滲入他的骨髓,他已經分不清哪些東西屬於自己,哪些東西屬於她。
那日,回到白水鎮之後,到處都是初夏的記憶,再加之周嬤嬤開口閉口就是王妃這個王妃那個,他心煩的想去雲水樓呆上幾日。
可是雲水樓初夏也來過,甚至他都能清晰的記得那日因為初夏給他做了個蛋糕,他親吻初夏的滋味。
這裏不用說,便也呆不下去了。
他又換去別的宅子裏,可是後來才發現,根本與地方無關,是因為心裏始終放不下。
於是,某人很沒骨氣的便去了和初夏第一次見麵的地方,白天在樹林立裏,透過樹木間的縫隙,能看清晰的看到初夏忙忙碌碌的身影,晚上便坐在初夏家的屋頂上,透過縫間的空隙看著初夏的一舉一動。
每每晚上初夏睡著之後,他有千百次的衝動想下來觸碰一下初夏,可他知道這丫頭的警覺性很高,稍稍靠近一些她必定會知道。
但要是他直接下來認錯,他又覺得委屈。
而且這事明明是丫頭的錯,他要是認錯,以後為人丈夫的尊嚴何在。
於是就這樣一直僵持著,都大半個月的時間了。
這會聽了秋葉和周氏說初夏心中有他,心中別提多狂喜了,再也忍不住,從屋頂上下來,打開初夏住那屋子的窗戶,輕輕躍了進去。
初夏被驚醒,翻身就從床上爬起,直接一掌劈向裴寧軒。
裴寧軒沒做聲,試著和初夏過了幾招。
初夏因為突然睡醒,人沒平時那樣精明,沒想到會是裴寧軒,所以招招下狠手。
最後,在初夏使出腳要往裴寧軒下身踢的時候,裴寧軒一手擋住她飛踢過來的腳,一手將她摟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踢的是我,以後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初夏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中暗暗笑了一下,心想某人這時候來的倒是為時未晚。
但麵上卻是未動聲色,拍開裴寧軒環著她的手,走去桌邊用火折子將燭火點氣,然後緩緩的坐在桌邊,淡淡的看著裴寧軒,“不知靖王過來有何要事,還非得三更半夜的登門造訪。”
裴寧軒見她若無其事卻又生疏直接的模樣,氣的暗暗咬了咬牙,這女人就是有本事將人逼瘋。
明明是她自己的錯,卻還要站在至高處,這架勢擺明了就是非得他開口認錯,不然不會原諒他。
但是他一個王爺,而且那日他也沒錯,哪裏能開口認錯。
他便也衝初夏淡淡的笑了下,隨後坐到初夏身側,看著初夏挑眉笑了下,“我來接我的王妃回家。”
初夏心裏自是受用,但嘴上卻是版諷刺道,“哦,靖王是不是找錯地兒了,我麼這種村野地方真會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