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是張須陀一手提拔上來的,對於羅士信的性子,張須陀豈會不知,雖然很喜愛羅士信,但張須陀也不忘提點一下:“士信!那洛陽城可不比得這齊郡!那裏是天子腳下,到處都是達官貴人,不是你我可以招惹得起的!你到了那裏,切記不可惹是生非,免得招來無妄之災!切記!”
“張帥!你放心吧!”羅士信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著可以去洛陽見識見識,張須陀的交代他自然是滿口答應,隻不過他有沒有聽進心裏去,那誰也不知道了!
苦笑著看著羅士信的樣子,張須陀心裏那是一點都不能放心,想了想,張須陀還是決定在羅士信身邊再放個人比較穩妥。當即張須陀便是朝著身後喊了一聲:“叔寶何在?”
“末將在!”張須陀這一聲呼喝聲才剛剛落定,緊接著,就是一聲更加響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沒過多久,隻見一員虎背熊腰的年輕戰將就是縱馬衝了過來,等衝到了張須陀和羅士信麵前的時候,那將用力一勒韁繩,硬是將飛速行駛的戰馬給止住,然後直接翻身下馬,對著張須陀就是抱拳一禮,喝道:“秦瓊在此!張帥有何吩咐?”
且看此人長得虎背熊腰不說,那張臉龐也是方方正正,透著剛毅,臉色棗紅,一看就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此人正是張須陀手下部將,剛剛投到張須陀帳下不久的秦瓊!雖說秦瓊的年紀也不大,但比起羅士信,卻是多出一些沉穩的性子,張須陀最近也是很看重此人。把他招來之後,張須陀便是說道:“叔寶!過幾日你與士信一道去洛陽!記住,你的任務就是給我好好看住他!千萬別讓他闖禍!”
“這……”聽得張須陀的命令,秦瓊倒是有些猶豫,看了一眼羅士信,雖然秦瓊和羅士信都是同鄉,兩人私交還不錯,但秦瓊也知道羅士信的性子,要是真發作起來,隻怕除了張須陀,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壓得住他了!張須陀布置的這個任務可是有些難度,但過了一小會兒,秦瓊還是臉色一沉,喝道:“末將領命!”
秦瓊答應了下來,羅士信就有些不樂意了,這不是明擺著給自己上栓子嘛!張嘴就要反對,可被張須陀瞪了一眼,羅士信立馬還是老實了起來,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心裏卻是盤算著待會怎麼跟秦瓊商量商量,到了洛陽就別管那麼寬了!
張須陀卻沒去管羅士信心裏盤算什麼,秦瓊的性子張須陀還是了解的,既然他答應了下來,就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望,當即張須陀又是吩咐其他將士們清點戰況,既然準備讓羅士信過幾日去洛陽彙報戰果,那自然要有個章程出來才行。
沒過多久,一名戰將又是縱馬趕到了張須陀的麵前,此人乃是張須陀的副將裴仁基,雖說張須陀很看重羅士信、秦瓊等年輕戰將,但他們的還是太年輕了,在經驗方麵還是比不上那些從軍多年的老將,所以張須陀平時還是會將很多軍務都交托給自己的老部下裴仁基來處理。裴仁基來到張須陀麵前,對張須陀一禮,說道:“張帥!戰果清點完畢!”說完,裴仁基便是捧起了一本賬本,直接送到了張須陀的麵前。
張須陀簡要地翻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張須陀這才將賬本交還給裴仁基,說道:“將戰果好好潤色一番,再給士信他們,讓他們過幾日可以呈上去!”張須陀口中的潤色並不是指要添加虛報戰果,張須陀和其他大隋將領不同,他絕對不會虛報戰果,一是一,二是二,曾經有人嫉妒張須陀的戰果,向天子進讒,結果天子派人來反複查問,張須陀報上去的戰果卻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這反倒是讓天子對張須陀越發看重。而張須陀剛剛所吩咐下去的潤色,隻是讓裴仁基把這賬本再重新謄抄一邊,畢竟這可是要呈上去的,很有可能會呈到天子的麵前禦覽,總不能拿著這個亂七八糟的東西去吧!這門麵功夫還是要的!
處理完這一切之後,張須陀再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首,不由得長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轉頭遙望西麵洛陽所在位置。天子昏庸,奸臣當道,這堂堂大隋已經是變得千瘡百孔,雖然現在自己還能征戰除賊,但這也隻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難道,大隋的氣數真的已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