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豪傑也是紛紛應和,李密笑著看了一圈眾人,然後眯著眼睛說道:“張須陀此人對昏君忠心耿耿,昏君既然下令讓他攻打我們瓦崗寨,那不達到目的,張須陀是絕對不會罷休的!我們若是堅守不出,那張須陀也一定會圍困我們瓦崗寨!而這樣一來,糧草就成了我們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了!”
“呃!糧草啊!”李密說出了問題所在,也是讓翟讓等人都沉默了起來,以前翟讓剛剛建立起瓦崗寨的時候,瓦崗寨的兵馬也不過才幾百人,這糧草問題根本算不得什麼!可自從瓦崗寨的名望越來越大,從各地投奔到瓦崗寨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如今瓦崗寨的直屬兵馬也已經超過了三萬,其他依附在瓦崗寨的兵馬更是高達十萬有餘!平時這些兵馬都拉出去到處打劫,這糧草還有富餘,可要是等到張須陀把瓦崗寨一圍,這瓦崗寨又沒有多少存糧,豈不是要坐吃山空?
翟讓的眉頭緊鎖,大手直接就是抓住了自己的下巴,使勁地揉搓起上麵的絡腮胡,沉聲說道:“嗯!密公所言極是!這糧草問題的確是個麻煩事啊!嘖!要不,咱們讓那些雜牌軍都離開瓦崗寨,隻留下我們本部的三萬兵馬?這樣或許能夠節省下不少糧草!”
翟讓所說的雜牌軍,就是那些平日依附在瓦崗寨的兵馬,嚴格來說,這些兵馬並不是真正隸屬於瓦崗寨的,隻是周遭一些土匪和馬賊,平日打家劫舍時,會打著瓦崗寨的旗號。但作為代價,他們就必須聽從瓦崗寨的調遣,必要的時候,甚至要為瓦崗寨拚命!而這些雜牌軍,從戰鬥力來說,卻是遠遠不如直屬於瓦崗寨的那三萬大軍!所以翟讓有意舍棄這十萬雜牌軍,用來保住自己的直係軍隊,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可!”對於翟讓的意見,李密立馬就是否決了,然後搖頭對著翟讓說道:“大當家!這些人都是仰慕瓦崗寨的威名而來,若是我們就此將他們給舍棄的話,對於瓦崗寨的名望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啊!況且,這十萬兵馬雖然都是烏合之眾,但若是將他們留在寨中,用來對付張須陀的攻擊也是有大用處的!況且,就算是將他們趕走了,寨中所留有的糧草,還是支持不了多久!張須陀若是要圍山,那沒有一兩個月,是絕對不會放棄的!而寨中的糧草,最多隻能支持三萬大軍半個月所用!”
“呃!”被李密這麼一說,翟讓也是覺得李密說的在理,之前的那個想法自然就是放棄了,而接下來他也是越發苦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猶豫了片刻,翟讓還是轉過頭,對李密問道:“密公,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見到翟讓竟然如此依賴自己,李密的眼中又是閃過了一絲喜色,低頭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頭,對位於自己下手位置的一名五官都擠到一塊去的古怪漢子伸出手,說道:“伯當,把地圖給我一觀!”
那古怪漢子姓王,名伯當,正是當日跟著李密一塊去高雞泊勸說竇建德的漢子。這王伯當原本隻是一名普通的獵戶,卻是自幼在山林間習得了一手好箭術!李密隨楊玄感起義失敗之後,被官府通緝,偶遇王伯當,對王伯當曉以大義,竟是讓王伯當當場拜李密為師,成了李密的忠實追隨者。而這次李密投奔瓦崗寨,他作為李密唯一的支持者,也是跟著李密一塊加入了瓦崗寨!
聽得李密的話,王伯當立馬就是從懷中抽出了一份被折疊好得錦帛,遞給了李密。李密接過錦帛直接攤開,竟是一份詳細的地圖!李密低著頭,在那份地圖上仔細尋找了半天,突然,眼鏡一亮,對翟讓說道:“有了!大當家的!若是攻陷此處,我們今後都不用再愁這糧草的問題了!”說著,李密伸出手指,直接點到了地圖上的某一處。
翟讓一聽,立馬就是伸過脖子朝著地圖上一瞧,隻見那地圖上標示著密密麻麻的地名,而在李密手指所指的地方,卻是一個三角形的標示,上麵標示著三個小字:“洛口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