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暕就是帶著這樣的盤算來的,可沒想到,一到宮門口,就看到這麼多平時不露麵的牛鬼蛇神全跑了出來!現在連楊侗也是親自出馬,甚至連告病在家的宇文述也出來了,楊暕開始預料到,今日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了!想到這裏,楊暕心裏也是不由得生出一絲怨念!這些人為何一個兩個都會去幫楊侗這麼一個毛頭小鬼?實在是可惡至極!等到本王登上大寶之位後,一定要將你們全都給殺了!
心裏雖然有著怨念,但楊暕可不會蠢到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麵爆發出來,陰沉著一張臉,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四名被稱為“齊王四犬”親信,眉頭緊鎖。自己手下的人都是些什麼德行,楊暕心裏也是清楚得很,隻可惜,廖老頭沒有什麼正式官職,所以在這個正式場合卻是不好跟著來,現在楊暕就算是想找個人商量也沒辦法,隻能是自己在那裏瞎琢磨了。
這個時候,宇文述也是慢慢悠悠地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宇文述的名頭可不是瞎蓋的,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是上前向宇文述行禮問安。可能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吧,宇文述的精神並不是很好,隻是朝著眾人擺了擺手,算是對眾人的回禮了。這個時候,楊侗也是來到宇文述的跟前,對著宇文述就是拱手一禮,說道:“老大人今日抱病上朝,真是辛苦了!”
“越王殿下有禮了!”看到楊侗來向自己行禮,宇文述卻是不敢怠慢,連忙是躬身回禮,然後緩緩說道:“老臣也隻是一盡自己的職責罷了!為大隋效忠,為聖上效忠,哪裏談得上辛苦!倒是殿下年紀尚有,卻能如此關心朝務,實乃是大隋之福啊!”
兩人相互寒暄了一句之後,楊侗眼珠子一轉,卻是又上前一步,幾乎是貼著宇文述的身子,壓低聲音說道:“今日之事,一切還要多多仰仗老大人了!”
“嗬嗬!”對於楊侗的話,宇文述卻是嗬嗬一笑,沒有回答的意思。宇文述的這個態度,似乎也在楊侗的預料之中,楊侗後退一步,看著宇文述就是笑了笑,隨即又是開始和宇文述聊起了一些瑣事,就好像剛剛兩人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宇文述和楊侗這一老一少剛剛的舉動卻全都是落到了周圍眾人的眼中,看到宇文述竟然和楊侗如此親近,雖然不知道他們剛剛說了些什麼,但卻無疑向眾人表達了一個信息,宇文述竟是要支持楊侗上位?大多數官員都還是一臉驚愕,而齊王楊暕那邊看到這一幕,臉色那是變得一片鐵青了!
“鐺鐺鐺!”三聲鍾響,卻是掛在宮門上方的金鍾被當真的內侍敲響了,緊接著,就聽得吱呀一聲,之前還是緊閉的宮門,終於是緩緩打開了!緊接著,從宮門內走出了兩隊禦林軍,在宮門的兩旁列隊,又是一將從宮門內走出,乃是禦林軍統領司馬德勘!
司馬德勘看了一眼宮門外的眾臣,然後朗聲喝道:“時辰已到,請諸位大人進宮麵聖!”
“臣!遵旨!”司馬德勘的這番話,嚴格來說,就是天子的口諭,宣布早朝開始,所以在司馬德勘喊完這句話之後,百官都要齊聲唱喏這麼一句。緊接著,文武百官立馬就是在宮門口列好了隊列,準備進宮。作為百官之首,宇文述當然是要走在最前麵了,其他官員則是分別按照官階大小站隊。或許是今天人太多的緣故,往日很快就能排列好的隊列,今天卻是排了好半天才行!
在隊列中,楊侗緊皺著眉頭看著身後的街道口,可還是什麼也沒看到。這下楊侗可真的是有些感覺不妙了,扭過頭,正好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就是自己的親叔叔,齊王楊暕。而此刻,楊暕正在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他,看得楊侗那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楊侗嘴角一抽,卻是立馬轉成了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對著楊暕就是說道:“原來是皇叔啊!侄兒拜見皇叔!許久不見,皇叔的氣色依然如此好,小侄正是替皇叔高興!”
“哦?”聽得楊侗這明顯口不對心的話,楊暕隻是簡簡單單地應了一句,本來是不打算理會楊侗的,可當他看到楊侗又是忍不住回過頭的時候,楊暕突然問道:“皇侄!今日為何如此有雅興,來著早朝上走上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