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就在萬禾滿臉為難的時候,忽然從旁邊傳來了一把嬌笑,一看,卻是一臉媚顏的萬貴妃!隻見那萬貴妃一臉嬌媚的笑容,朝著楊廣笑道:“陛下這可是難為梁國公了!這天子嫁女,又有誰能夠拿得出足夠的誠意呢?陛下,臣妾看這梁國公與月容公主也是兩情相悅,陛下就別難為他們兩個了!還是成全好事吧!”
被萬貴妃這麼一說,萬禾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是反應過來了。對啊!什麼時候聽說娶公主要送禮金的?反倒是天子嫁女要送不少陪送嫁妝呢!那之前老楊同誌所說的誠意,不就是在逗自己嘛!而楊廣被萬貴妃說破了心思,倒也沒惱,隻是哼了一聲,說道:“月容乃是朕的公主,他要娶朕的女兒,難道朕就不可以問他要點誠意嗎?去年南陽下嫁的時候,宇文家可是沒少送彩禮!現在月容出嫁,朕又豈能厚此薄彼?”
“哎呀!”萬貴妃吃吃一笑,卻是嬌聲說道:“當初南陽公主出嫁的時候,宇文家送來的彩禮,陛下不也是把它退回去了嘛!陛下當時也是說了,這天下萬物,都是陛下的,這些彩禮也都是陛下賜給宇文家的,又何須宇文家把這些東西送回到陛下手上?現在到了梁國公這裏,怎麼陛下又變了個說法呢?”
被萬貴妃一說破,楊廣的臉色也是一滯,不過萬貴妃畢竟是他最寵愛的妃子,他也不會因為這個緣故去責罰她,隻是繃著一張臉,沉默了片刻,然後瞪了一眼萬禾,哼道:“算了!看在愛妃的麵子上,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不過此事朕還不能草率地答應下來,還等聽聽月容的意見!”
楊廣說要聽取月容的意見,那這件事基本上就算是定了,誰不知道月容對萬禾那是郎有情妾有意啊!聽得楊廣這麼說,萬禾也是大喜,忙是對著楊廣一拜,朗聲喊道:“臣謝陛下成全!”
向楊廣謝恩之後,萬禾便是退回了自己的座位,隻是眼睛不經意地朝著對麵的萬貴妃瞄了一眼。剛剛萬貴妃分明是在給自己解圍,可按照過往自己和萬貴妃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友好啊!這萬貴妃沒有在自己頭上狠踩一腳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又怎麼會出手幫忙呢?這一點,讓萬禾很是看不透!萬禾看著萬貴妃,滿臉不得其解,而似乎是發現了萬禾的目光,萬貴妃也是轉過頭來,朝著萬禾嫣然一笑。萬禾一愣,立馬就是回以微笑,緊接著便是扭過頭去,又與身邊的楊侗交談起來。
萬貴妃看著萬禾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始終沒變,隻是那雙鳳眼中卻是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寒光!同時萬貴妃的那雙芊芊玉手卻是在後麵不經意地做了個什麼動作,緊接著,又是恢複了常色,時不時向著楊廣、蕭皇後敬酒。
宴席還得繼續,很快,一向性子偏靜的蕭妃帶著已經昏昏欲睡的楊杲先行告退了,緊接著,蕭皇後也是退下來。剩下的人則是紛紛交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萬禾作為未來的駙馬,更是被灌得夠嗆!足足喝了有半個多時辰,滿臉通紅的萬禾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吐著大舌頭對楊廣說道:“陛,陛下!臣,臣,臣想先行方便一下!”
楊廣雖然也喝得不少,但楊廣的酒量早就在這酒池肉林的生活中給磨練出來了,這點酒對楊廣還算不得什麼,哈哈一笑,擺了擺手,便是說道:“就你這點出息!真沒用!去吧去吧!”
“謝,謝陛下!”萬禾雖然喝醉了,但還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也不忘向天子謝恩,這才轉過身,腿腳打著晃往外走。而在萬禾的身後大殿內,雖然也是一樣一臉醉意的萬貴妃,不經意地扭過頭,朝著萬禾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寒光!
且說那萬禾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嘉則殿,左轉右轉,卻是始終找不到如廁的地方,這皇宮那麼大,幾乎每個宮殿庭院都差不多,就算是萬禾清醒的時候,也難免迷路,更不要說現在喝成這個鬼樣子了!這轉來轉去,卻是把萬禾自己給轉暈了,最後萬禾走在一棵樹邊,張嘴就是一吐,吐完之後,雖然胸口不再發悶了,可腦袋卻是越發暈沉沉的,幹脆便是靠著這棵樹就這麼睡下了。
不過萬禾這才剛剛睡下,就感覺有人好像搖自己,迷迷糊糊之間,萬禾半睜半開眼睛,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前麵一個影子,好像是一名內侍。果然,接下來一個尖銳的嗓子從耳邊傳了過來:“國公爺!國公爺!您怎麼睡在這裏啊?這可是會著涼的!”
“呃,呃,你,你誰啊!膽敢,膽敢打擾本國公睡覺!你,你該當何罪!”腦袋發暈的萬禾哪裏分得清對方是誰,隻不過自己正睡得好好的,卻是被對方給打擾了,心裏一煩,開口就是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