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趙才來敬酒,萬禾和月容也是連忙端起酒杯,旁邊的宮女自然是上前為他們斟滿酒,兩口子連忙是站起身,朝著趙才回禮。見到萬禾和月容竟然站起身回禮,趙才也是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他這次也隻是來緩和一下和萬禾的關係的,因為上次張須陀的戰報,趙才是直接越過萬禾向楊廣上奏的,多少有些僭越的意思。本來趙才並不把萬禾這個名義上的上司放在眼裏,可現在萬禾竟然成了駙馬,這下地位可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當即趙才便是後退一步,身子也是往下一恭,說道:“豈敢!豈敢!國公爺!公主!請坐!請坐!”
媽媽咪的!還坐?萬禾心裏又是不由得暗罵了一句,都已經坐了有一個多時辰不動了,萬禾現在的屁股都已經是麻木到沒有知覺了!所以趙才來敬酒,萬禾這才是趁著這個機會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要不然,萬禾都要感覺自己的屁股沒了!不過表麵上,萬禾還是要笑臉相迎,說道:“老將軍客氣了!老將軍乃是朝中棟梁,在軍中,又是萬禾的前輩,這一杯酒,理應是我們夫婦倆敬老將軍才是!”
萬禾這話一說出口,趙才也是不由得感慨,怪不得這萬禾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到聖上的寵信,甚至連最寵愛的月容公主都下嫁給了他!這胸襟,這氣度,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當即趙才也是心服口服地朝著萬禾、月容敬酒,先前那點自傲也是早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有了趙才帶了這個頭,其他人也是紛紛上前敬酒,能夠在朝堂上混到現在,都不是傻子,大家都看得出來,現在萬禾已經是如日中天了,不趁著這個時候巴結巴結,到時候可就晚了!
連著喝了好幾杯,以萬禾的酒量,自然是已經有些暈乎乎了,咧嘴一笑,臉上那白粉也是唰唰往下掉,露出了臉頰上的紅暈,看得旁邊的月容也是忍不住捂嘴偷笑。不過這都沒有什麼關係,楊廣就在上麵看著,誰敢笑話萬禾了?隻不過看到萬禾已經初顯醉態,大家也都很默契地停下了敬酒,免得招惹楊廣不快。
“國公爺!下官也來敬你一杯!”這個時候,又有一人站起身,來到萬禾的麵前,眾人不由得一愣,定睛一看,卻是一年輕文官,在場不少人都認得此人,乃是禮部的主爵郎,同時也是右光祿大夫裴世矩的長子裴佑!眾人都是愣住了,這裴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怎麼還敢上前敬酒啊?
麵對眾人驚疑的目光,裴佑卻是一點也不為所動,提著酒杯,徑直來到萬禾的麵前,手中的酒杯舉起,那雙眼睛卻是緊緊盯著萬禾旁邊的月容,那眼中充滿了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看著裴佑的表情,眾人這才稍稍明白過來,敢情這位裴大公子也是對月容公主心生愛慕啊!
其實也不奇怪,雖說月容公主的脾氣壞了一些,但長得卻是漂亮,而且聰慧可愛,更重要的,是公主的這個身份,這天下間,仰慕月容公主的年輕男子那是數不勝數!這樣一朵嬌花,竟是被萬禾這麼一個紈絝子弟給摘了去,換成誰,心裏都不爽!可不爽歸不爽,這公主下嫁的事情,那可是天子親口許下的,誰也不敢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來反對!所以那些年輕俊傑固然心中不爽,也隻能是眼睜睜看著這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顯然,裴佑就是那些心裏很不爽的年輕俊傑之一,其實要論起裴佑來說,倒也真算得上是公主的良配,出身世家,父親是朝中重臣,自己又是東都遠近聞名的才子,更是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朝中六品官員!要不是橫空蹦出來了一個萬禾,奪走了公主的芳心,這裴佑實在是駙馬的有力爭奪者!
不過現在說再多也是沒用了,公主已經嫁給了萬禾,裴佑之前的一切幻想全都變成了泡影。隻是現在看來,裴佑還是不服氣,現在跑上來敬酒,這明擺著是要讓萬禾出醜啊!
在眾臣當中,最著急的,莫過於裴佑的父親裴世矩了!兒子的心思,他豈會不知道,先前他就為了此事,專門找裴佑談了一次,不過現在看來,當時自己說的話,裴佑是根本沒聽進去啊!裴世矩下意識地就是往楊廣那邊看了一眼,果然,楊廣的臉上雖然還掛著笑臉,但望向裴佑的目光中已經多出了幾分不耐!這幾分不耐,可是看得裴世矩心裏直打顫,立馬就是站起身,朝著裴佑喊道:“啊!佑兒!這,這國公爺已經喝了不少,這杯酒就暫且記下吧!等下次,等下次我們再請國公爺好好喝上一杯!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