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做別人,如此笑罵羅士信,他肯定是要跳起腳和人家拚命,但是說這話的是張須陀,羅士信也隻能是抓了抓後腦勺,嗬嗬一笑。不過被羅士信這麼一打岔,張須陀也是把念頭從這件事轉過去了,點頭說道:“不管如何!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瓦崗山!哪怕那些賊子用什麼詭計,我們隻需以正麵迎擊即可!”
“大帥!”見到張須陀並沒有在意此事,賈務本也是有些著急了,立馬就是上前勸阻,隻不過張須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務本!不用再多說了!此事我心意已決!”
“大帥!還請三思啊!”賈務本見了,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是走到了張須陀的麵前,朝著張須陀跪拜下來,懇求道:“大帥!這次的事情處處透著蹊蹺!大帥若是貿然行動,隻怕會中了賊子的詭計!還請大帥三思!三思!”
賈務本跟隨張須陀這麼多年,還從未有過此等舉動,就連旁邊的裴仁基等將領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以往張須陀所作出的決定,哪怕就算賈務本不同意,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激烈的反對!眾將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站在誰一邊。
張須陀低頭看著賈務本,最後長歎了口氣,伸手將賈務本扶了起來,然後輕輕為賈務本拍去身上的灰塵,然後附在賈務本的耳邊,輕聲說道:“十天前,東都來人了!”
隻是簡簡單單說了這麼一句,張須陀便是站直了身子,一臉無奈地看著賈務本。而賈務本在聽完張須陀這句話之後,也是身子一顫,最後抬起頭,同樣是滿臉無奈地看著張須陀,最後長歎了口氣,朝著張須陀拱手一禮,說道:“屬下錯怪大帥了!既然如此,那一切都按照大帥的吩咐來做吧!”
看到張須陀隻是悄悄說了一句話,就讓賈務本改變了主意,眾人也都是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而其中深意,也隻有張須陀和賈務本心中明了!張須陀所說的東都來人,乃是指聖上派人來了!賈務本跟著張須陀多年,雖然名聲不顯,但也很了解當今聖上的脾性!很明顯,聖上這是對張須陀平定瓦崗寨的進程感到不滿意了!
這也難怪,以前張須陀平定叛亂,都是快速有效的,而這次卻是拖了有大半年的時間!而當今聖上明顯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結合之前聖上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將大隋有名的智將楊義臣給押往天牢,至今還沒有被放出來的事情來看!恐怕要是張須陀沒有再短時間內拿下瓦崗寨,就會被當今聖上一紙聖意,召回東都和楊義臣作伴了!
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和高高在上的聖上,那可是沒有太多的道理可講的!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何這段時間張須陀會如此著急地要前往平定瓦崗寨,這下就連賈務本也是無話可說了,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這麼一條路了!
不過最後賈務本還是有些猶豫,對張須陀說道:“大帥!既然要攻打瓦崗寨,屬下以為,此去必定會遭遇瓦崗寨的伏擊!所以,汜水關和滎澤城的援軍是十分重要的!屬下建議,大帥還是先派人去詢問郇王,確定這兩處援軍不會有問題才行!”
賈務本說得有道理,張須陀自然不會否決,當即便是點頭同意了賈務本的建議,讓裴仁基從軍中挑選精細之人趕往滎陽。同時張須陀也是下達命令,平叛大軍隻是在洛口倉休息一夜,明日便可開拔前往瓦崗山!
兩天後,被張須陀派出的信使終於是風塵仆仆地來到了滎陽,有平叛大軍的信物,信使自然是很輕鬆地就進了城,直接到太守府麵見楊慶。那信使在會客廳等了片刻,楊慶便是笑嗬嗬地走了進來,看到那信使便是笑著點頭說道:“你是張須陀將軍的手下?嗯!嗯!如何?張須陀將軍可解了洛口倉之圍?”
那信使對楊慶這位正兒八經的皇室王爺,自然是不敢有絲毫僭越,立馬就是抱拳喝道:“回稟王爺!兩天前,張大帥已經及時趕到洛口倉,賊兵見到我軍將至,便提前退去!如今洛口倉之圍已解!”
“哈哈哈哈!”聽得信使的回答,楊慶那是仰天大笑,一邊笑還一邊點頭,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張須陀將軍果然是名不虛傳啊!那瓦崗寨的賊兵是何等囂張的人物,可隻是聽到張須陀將軍的名字,就聞風喪膽!足見張須陀將軍往日的威名有多厲害了!大隋有張須陀將軍!無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