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來是這樣!”裴仁基看完手中的密信,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抬起頭,望向了麵前的年輕小將,這小將不是別人,正是萬禾身邊的貼身護衛朱牧武!裴仁基和朱牧武也算是有過一麵之緣,知道朱牧武是萬禾身邊的親信,而且這信乃是秦瓊親筆所寫,所以這封信上所寫的內容應該不會有假了!隨即裴仁基便是點頭說道:“朱將軍!麻煩你回去告訴梁國公,這清剿瓦崗寨賊兵,我們平叛軍義不容辭!能夠有機會給賊人找點麻煩,我們自然是樂意為之!我們一定會準時抵達洛口倉!助梁國公一臂之力!”
聽得裴仁基的話,朱牧武也是嗬嗬一笑,隨即抱拳一禮,便是轉身離開了。等到朱牧武離開之後,裴仁基將信收好,看了一眼下方眾人,沉聲說道:“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你們怎麼看?”
“這還用說嘛!”最先開口的,自然是性子最急的羅士信了,隻見羅士信一臉按捺不住的樣子,立馬就是站起身喊了起來:“那些該死的瓦崗兵!老子早就想要宰了他們,為大帥報仇了!現在這個機會正好!我們把洛口倉的糧食都給搬光!讓那些賊子撲個空!哈哈!想到那些賊子看到空蕩蕩的洛口倉,那幹瞪眼的樣子,我就覺得痛快!哈哈哈哈!”
羅士信一邊說著,一邊在那裏叉著腰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得眾將也是不由得皺眉苦笑。好不容易等到羅士信的笑聲停下來,坐在羅士信對麵的一名有些幹瘦的年輕將領皺著眉頭,說道:“羅將軍,此事可沒有那麼簡單!那洛口倉乃是聖上下旨建造的,沒有聖上的聖旨,任何人私動洛口倉的糧食,那可都是誅九族的大罪啊!我們要是真的幫助梁國公去動洛口倉的糧食,萬一事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一聽年輕將領的話,羅士信立馬就是瞪大了眼睛,狠狠瞪著那年輕將領,喝道:“賈閏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萬兄弟看得起我們,才派人來請我們幫忙?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萬兄弟在害我們?人家萬兄弟那可是堂堂的國公爺!用得著花這麼多的心思來害我們嘛!”
這個叫賈閏甫的人,來頭可是不小,卻是原平叛大軍功曹,也是張須陀身邊的智囊賈務本的兒子!當日大海寺之戰,賈務本中了暗箭,雖然硬撐著傷勢,領著敗軍退回到了汜水關,但最終還是沒有扛過傷勢,在汜水關傷發而死。賈務本這一死,裴仁基也就把賈務本的兒子賈閏甫給調了過來,算是接替賈務本的職務了。
雖說賈閏甫也是個文人,但這段時間平叛軍那是百廢待興,很多地方都需要人手,所以賈閏甫也不得不穿上鎧甲,幫助裴仁基等人招募和訓練士兵。這個賈閏甫雖然沒有他父親那麼多智,但年紀輕輕,卻是行事謹慎仔細,幫了裴仁基不少的忙。
聽得羅士信的嗬斥,賈閏甫眉頭不由得一皺,說道:“羅將軍!我知道你和梁國公的關係不錯,但事關諸位同僚的身家性命!我謹慎行事,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什麼!”羅士信那火爆脾氣,如何忍受得了有人頂撞自己?雖然他對賈務本很是尊敬,但那並不代表他就認可賈閏甫!羅士信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文縐縐的書生了!這個世上,讓羅士信拜服的書生就是兩個,一個是賈務本,另一個就是萬禾!這個賈閏甫當初剛來汜水關的時候,羅士信就看他不順眼,沒有直接把他丟出軍營,那還是看在賈務本的麵子上!現在賈閏甫竟然敢直接向自己叫板,羅士信如何肯罷休,立馬就是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怒目而視,右手已經搭上了劍柄,隨時都準備拔劍相向!
“士信!住手!”一把呼喝聲從上方傳來,卻是裴仁基出言喝止,隻聽得裴仁基大聲喝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還不快給我坐下!”
裴仁基成為平叛軍統帥也有不少日子了,裴仁基的威望那也是越來越高,就連羅士信這樣桀驁不馴的人,也不敢反抗他。見到裴仁基發怒了,羅士信雖然滿臉的不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隻不過那雙眼睛還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賈閏甫。
見到羅士信老實了,裴仁基這才把目光移向了賈閏甫。當初張須陀就是不肯聽從賈務本的諫言,最後才落得如此下場,所以裴仁基也算是充分吸取了張須陀的教訓,對於這些智囊、謀士的意見,那是很看重的,見到賈閏甫似乎有別的意見,他連忙是問道:“閏甫!說說你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