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元真突然提起了這麼一茬,單雄信也都是愣住了,不過回過頭一想,單雄信也是點了點頭。見到單雄信點頭,邴元真這才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用力擊掌,說道:“那就沒錯了!這個‘萬’字軍旗,一定是指朝廷新任的梁國公,萬禾!一定是此人在城中!”
“萬禾?”聽得邴元真的說法,單雄信和徐世績都是一愣,徐世績一臉迷糊地問道:“這個萬禾是個什麼東西?還是個什麼梁國公?我以前隻聽說過許國公宇文述,唐國公李淵,可沒聽說過朝廷還有個什麼狗屁梁國公啊?”
徐世績一臉不解,邴元真也正要解釋,單雄信卻是突然說道:“元真,你說的這個萬禾,可是兩年前擊殺格謙,奪下畢奢城,生擒乙支文德的那個萬禾?”
“不錯!正是此人!”得到邴元真的肯定答複,單雄信也是露出了慎重的表情,唯有徐世績還是一臉迷糊,看著單雄信和邴元真兩人一問一答,好像打啞謎一般,都快急死了,直接就是喊道:“哎呀!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個萬禾到底是什麼狗屁東西?”
也難怪徐世績沒聽說過萬禾的名頭,萬禾真正天下聞名的事跡,也隻是兩年前的征東之戰,而東征結束之後,萬禾便是一直窩在洛陽。後來雖然在雁門關救駕有功,但畢竟是楊廣被圍困在雁門關,這對楊廣的顏麵也是大大有損,所以楊廣也是特意讓人淡化此事,萬禾的救駕之功雖然有了賞賜,但終究沒有傳揚出去!所以萬禾的名氣雖然在官場上很是響亮,但在這些義軍當中,卻是沒有多大的名氣,更不要說徐世績一直呆在河南,自然沒有聽說過萬禾的名頭。而單雄信也是因為當年王馬山一戰,萬禾擊殺了山東豪傑格謙,這才對萬禾有了印象。
聽得徐世績將萬禾形容成狗屁東西,邴元真那一臉嚴肅也是有些繃不住了,苦笑了起來,對徐世績說道:“這個萬禾可不是普通人!此人出身洛陽首富萬家,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卻因為結交越王楊侗,得到昏君的賞識,成了天子門生!兩年前,昏君東征,此人被任命為先鋒軍中的將領,先是在王馬山一戰中立下大功,大破河北義軍聯盟,更是擊殺了山東豪傑格謙!此後在東征一戰中屢立奇功,最後生擒高句麗大將軍乙支文德,兵不血刃拿下畢奢城!成就東征最大的功臣!在此之後,更是平步青雲,一年前,昏君在雁門關被突厥人圍困,更是此人突然出兵,以少勝多,竟是擊退了三十萬突厥大軍!因救駕之功,被封為梁國公,任職太尉,兼任東宮太傅,後來更是得到昏君以公主下嫁,成為當朝駙馬!幾個月前宇文述一死,此人更是成為昏君手下第一權臣!”
邴元真將萬禾的過往經曆那是一口氣說得清清楚楚,顯然邴元真也是對大隋官場做過一番查探的。單雄信其實也隻是知道萬禾東征的那一段功績,對於之後的事情也是不知道,聽得邴元真這麼一說,單雄信的臉上也是露出了驚訝之色,隨即又是一臉凝重地說道:“若真是如此,此人可是不容小覷啊!沒想到這昏君的朝廷內,竟然還有這等人物!想來,兩天前擊退茂公的那幾千禦林軍,也是此人帶來的吧!”
“恐怕還不止這些!”邴元真的臉色再度嚴肅起來,說道:“我聽聞此人和張須陀以及張須陀手下的部將羅士信、秦瓊都有著不錯的關係,甚至連裴仁基的兒子都在此人手下當護衛!先前我還覺得奇怪,這裴仁基經過大海寺一戰之後,行事一向謹慎,怎麼好端端地會想到去洛口倉取糧?現在看來,恐怕也是此人的主意,裴仁基隻不過是因為情麵,被此人給請來幫忙的!”
“你的意思……”聽得邴元真的話,單雄信的臉色又是陰沉了幾分,雙目閃爍著寒意,沉聲說道:“此人早一步料到我們會來攻打洛口倉,所以才會先行前來搶走洛口倉的糧食?若真是如此,此人之才,隻怕要遠勝於張須陀,昏君手下有此等人才,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此人,絕對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