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已經將官兵給逼入了偃師城,這僵持了三四天的僵局也算是被破掉了!單雄信幹脆也是下令讓義軍不要去追擊,而是集中兵力將留在營地內的官兵剿滅就是了!足足廝殺了有一個多時辰,眼看著天都快亮了,總算是將那些來不及逃走的官兵盡數斬殺。
“單將軍!”在已經有些殘破的主將營帳外,一把聲音從單雄信的身後傳了過來,單雄信回頭一看,卻是已經包紮好了傷口的王伯當來了。
看了一眼王伯當吊在胸口的斷臂,單雄信又是回過頭,沉聲說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雖然單雄信說得很簡單,但意思卻是很清楚,單雄信需要王伯當解釋他為何會偷偷來到偃師。王伯當倒是沒有猶豫,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就是抱拳說道:“密公這幾個月來一直都在策反平叛軍中的官員,正好,在單將軍走後,賈務本之子賈閏甫選擇投靠瓦崗寨,並且願意協助密公刺殺裴仁基!密公見到這個機會實在難得,所以才命末將陪同賈閏甫一道前來偃師!此事之前已經征得了大當家的同意!”
原本單雄信還要發火,可王伯當最後一句話卻是讓單雄信滿腔的怒火全都轉變成了無奈和苦澀。既然王伯當來這裏是得到了翟讓的同意的,那單雄信就沒有任何理由去責罰他了!無奈之下,單雄信也隻能是輕輕搖了搖頭,轉過身問道:“那王將軍這次的任務進行得如何了?”
王伯當一臉淡然,似乎早就料到單雄信不敢拿自己怎麼樣,不緊不慢地說道:“末將雖然重創了裴仁基,但隻可惜,就差最後一步,讓裴行儼將其救走了!不過裴仁基已經被我斬去了一臂!就算是他死不了,今後也無法上戰場殺敵了!此人已經廢了!”
聽得王伯當的話,單雄信卻是不由得冷笑,這王伯當畢竟還是太年輕了,難道一名老將的價值,就在於他能不能殺敵嗎?裴仁基從來都不是平叛軍中的猛將,當初能夠得到張須陀重用,全都是因為他的謹慎、用兵老道以及練兵能力,這三點,和他有沒有一臂卻是沒多大關聯!不過單雄信也懶得跟王伯當解釋,而是說道:“既然賈閏甫的身份已經被拆穿了,那王將軍留在這裏,也沒辦法刺殺那裴仁基,不如就先回瓦崗山吧!這裏就交給某就可以了!”
“單將軍!末將暫時還不想回去!”對於單雄信的話,王伯當卻是直截了當就否決了,緊接著,王伯當也是無視單雄信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沉聲說道:“不僅是末將不會回去,末將還打算,將蒲山密營給調來!”
聽得王伯當的話,單雄信的臉上布滿了殺機,他當年可是縱橫黑道的瓢把子,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主!現在雖然成了翟讓的部將,但就算是翟讓,對待單雄信那也是客客氣氣的。王伯當區區一個小將,李密的走狗,竟然敢跟自己嗆聲?單雄信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佩刀,冷冷地盯著王伯當,沉聲喝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於單雄信所表現出來的殺機,王伯當卻是絲毫不懼,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說道:“剛剛末將說了,裴仁基是被他的兒子裴行儼所救走的!而根據密營的情報,裴行儼這兩年一直都是在梁國公萬禾身邊擔任貼身護衛!這也就說明,萬禾現在就在偃師城內!”
聽得王伯當突然提起萬禾的名字,單雄信也是一愣,本來已經握緊刀柄的手也是不由得鬆開,緊緊盯著王伯當,沉聲說道:“這點我已經知道了!你留下來,和這個萬禾又有什麼關聯?”
王伯當雙目閃過一絲殺機,說道:“這個萬禾乃是朝中重臣,而且為昏君屢立戰功,對瓦崗寨義軍大業是個極大的障礙!平時他呆在洛陽,我們很難有機會下手!這次他難得出來,正是刺殺他的好機會!我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帶著密營將他除掉!”
單雄信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王伯當和他是一樣的想法,都想要將這個萬禾給除掉!王伯當的心思正合單雄信的意,單雄信也是將手從刀柄上移開,誠然,要說起刺殺,整個瓦崗寨,也隻有蒲山密營那幫子人最厲害了,若是把蒲山密營叫來,的確是更容易刺殺萬禾!隻不過,單雄信卻是不想將這麼一個功勞送給李密,所以,也是有些躊躇。
“單大哥!單大哥!”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喊聲從不遠處傳來,隻見徐世績滿頭大汗,一臉急色地朝著這邊趕來,一邊跑還一邊朝著單雄信喊道:“單大哥!找到元真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