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裴仁基的命令下達,早就等不及的裴行儼立馬就是大手一揮,召集了近五千弓箭手衝了上去,立馬就是補上了巨弩弓撤走所留下的空地!剛剛落位,裴行儼立馬就是拿起鐵胎弓,彎弓搭箭,直接就是射出了一箭!隻見那箭矢猶如黑色閃電一般劃破長弓,瞬間就是射中了關外一名撐著軍旗的夏軍士兵的咽喉!那士兵咽喉被貫穿,眼睛瞪得老大,滿臉不甘地俯身到底,手中的軍旗也是倒下!
當然,這一幕並不會導致夏軍軍陣的全麵敗退,也隻是讓夏軍的士氣稍稍減弱一些,但裴行儼的這一箭,已經是一個訊號,緊接著,五千名弓箭手直接射出了一輪箭雨!那關外衝在最前麵的夏軍士兵就像是被收割的小麥一樣,瞬間就是倒下了一大片!
“嘶——!”看到汜水關上竟然蹦出這麼多的弓箭手,在軍陣後方指揮作戰的王伏寶以及張公瑾都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之前他們判斷汜水關上的梁軍應該是三萬左右,可根據這弓箭手的數量,隻怕這梁軍兵馬的數量,至少應該是在五萬以上才對!這下,就連王伏寶也是心中生出了一絲退意了!
五萬大軍!萬禾那個紈絝子弟瘋了不成?總共手下也不過才十六萬兵馬,這汜水關就派出了五萬,那其他地方他還守不守了?王伏寶忍不住罵了一句,前方夏軍將士的損失讓他看得一陣陣心疼!這可都是竇建德好不容易在河北積攢下來的兵馬啊!可是現在再撤退的話,不僅之前那些傷亡的士兵是白白犧牲,這貿然撤退,萬一梁軍出關追擊,那損失可就更大了!想到這裏,王伏寶也隻能是硬著頭皮繼續下令進攻!
在付出了兩三千人的犧牲之後,夏軍的弓箭手終於是衝到了射程範圍內,開始彎弓搭箭,對關上的兩軍進行反擊!一時間,整個汜水關上下都被上下飛舞的箭雨所籠罩!無論是梁軍還是夏軍,兩邊士兵的慘叫聲不停地在汜水關的上空回響!
在關上的台子上,裴仁基的眉頭不由得一皺,他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狠,麵對汜水關如此迅猛的攻勢,竟然還能硬抗!想到這裏,裴仁基也是立馬下達命令,喝道:“儼兒!把弓箭手撤下去,換盾牌手上!”弓箭手太過稀缺了,單單這樣和對方硬耗,卻不是一個合格指揮官的選擇!
隨著裴仁基的命令一遍遍地在汜水關上傳達下去,那些弓箭手在射完最後一輪箭矢之後,也是如潮水般退了下去,而緊接著頂上的,卻是手持半人高方盾的重甲士兵!這足足五千人的盾牌手一上來,便是提著厚重的盾牌直接就是往女牆上一靠!頓時就是在汜水關上再次豎立起了一段新的“城牆”!那些從關外射上來的箭矢在遭遇到這堵新的城牆之後,也是立馬給擋了下來!就算是有少數能夠越過這些城牆的箭矢,落在盾牌後麵的那些重甲士兵身上,卻也是被重甲給彈開!不過並不是這樣就意味著關上的梁軍是隻守不攻的,那十多架投石車依舊在不停地朝著關外投射巨石!隨著夏軍在關外集結,這投石車所造成的傷亡也是越來越大了!
“可惡!”在後方的王伏寶看得這一幕,也是急得要命,從滎陽所帶來的那五六架投石車已經全部被砸毀!而弓箭手也無法造成太大的威脅,現在唯一寄予希望的,那就是已經衝到關門前的雲梯和衝車了!見到雲梯已經一架架搭在了城牆上,而衝車更是直接貼在了城牆和關門,王伏寶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戾色,怒喝道:“衝上去!全都給我衝上去!先攻關者,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那高高的城牆看上去危機重重,但那些夏軍士兵還是咬緊了牙,提著兵器就是順著雲梯往上爬!而在關上,站在女牆後麵的裴行儼冷眼看著那些攀爬上來的夏軍士兵,卻是沒有下令動手,依舊讓左右舉盾的盾牌手保持防禦姿勢!至於他本人,就算是沒有盾牌,那些箭矢也不可能傷得了他分毫!
站在女牆邊上的裴行儼就這麼一直冷眼看著關外夏軍的舉動,就算是偶爾有箭矢飛過,裴行儼也是一動不動,任由那些箭矢射在自己的盔甲上,被甲片給彈開,隻有射向他麵門的時候,裴行儼才會把腦袋一側躲過去!就這樣,守在那裏僅有一炷香的時間,裴行儼的雙目突然紅芒一閃,緊接著,剛剛還垂在兩腿旁的銅錘瞬間就是高高舉起,飛快地往前一砸!而這個時候,在裴行儼的麵前,一個腦袋正好探了上來,卻是被這銅錘給砸了個正著!什麼紅的白的,全都飛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