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低喝,那些士兵都是立馬停住了嘴巴,唯有那叫張績的戰將皺起了眉頭,轉過頭望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沉聲喝道:“王將軍!現在大家不是休息嘛!我隻不過是笑了幾聲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見在張績的身後,一名戰將滿臉陰沉地走了過來,卻是李密身邊的心腹將領王伯當!那王伯當緊緊皺著眉頭,盯著張績沉聲說道:“張績!當初鄭王可是已經說明了!這支隊伍以我為首!我既然下令軍中上下不可喧嘩!你這樣豈不是明擺著違抗我的命令?你這個將軍都不以身作則,那讓下麵的士兵如何聽令?”
“哎呀!算了算了!”這個時候,在王伯當身後的一名中年戰將,見到王伯當和張績就這麼僵住了,也是連忙上前來勸說:“一人少說一句!一人少說一句吧!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哼!”聽得那中年戰將的話,王伯當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隻是一擺手,轉身就是離開了。而張績則是滿臉怨毒地看著王伯當的背影,顯然對他剛剛落了自己麵子感到很不滿!張績轉頭對那中年戰將說道:“董兄!你何必攔我?不過是李密身邊的一條狗!也敢在我們麵前放肆!我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張兄!算了!不要和他一般計較!和氣生財嘛!”這個滿口和氣生財的中年戰將叫董浚,他和張績一樣,都是王世充手下的戰將,同樣的,他們也都是逍遙門的門人!當然,他們在逍遙門中的地位並不能算高,連洛陽分舵的舵主張遷義都比不上,隻不過他們兩個算得上是王世充的親信,王世充對他們十分信任!
這次他們就是奉了王世充之命,從陽城這邊繞路,準備偷襲洛陽!之前百花穀和汜水關兩戰皆敗,也是讓王世充和竇建德大吃一驚,而汜水關損失近萬人的竇建德更是怒火中燒!李密見到梁軍沒有困守洛陽,反倒是主動出兵,斷定此刻梁軍一定是後方空虛,若是能夠偷襲洛陽,定能一擊得手!
王世充和竇建德都是采信了李密的建議,而因為之前汜水關之戰和百花穀之戰損失的都是竇建德的兵馬,所以這次偷襲洛陽的一萬大軍就是全部由王世充的兵馬組成!不過王世充手下雖然有不少逍遙門的高手,但卻不是合格的戰將,因此王世充就請李密派遣王伯當擔任這支大軍的統帥!隻不過以王世充的多疑,自然不敢就這麼將大軍交給王伯當來全權指揮,所以又派出了張績和董浚兩人擔任王伯當的副手,名為輔佐,實際上就是監視!
一個監視者,一個是被監視對象,這一路上自然是矛盾重重,特別是張績又是那種十分狂妄之人,除了王世充,他是誰也不服!要不是有董浚這個調和劑,隻怕還沒到這裏,張績和王伯當兩人就鬧騰開了!
不過,千萬別以為這董浚就是什麼老好人,出身逍遙門的,能有幾個是良善之輩?董浚雖然武藝不算出眾,但在逍遙門裏那是出了名的笑麵虎,笑裏藏刀,所以就算是張績再如何狂妄,麵對董浚,也是不敢太過放肆。
既然董浚都這麼說了,張績也不敢再繼續下去,隻能是哼哼了幾聲,就轉過頭,對那些士兵喝道:“還愣著作甚?媽的!這鹿肉可是越新鮮越好吃!快把這鹿肉給炮製了!今天咱們好好補補!聽說那萬禾的老婆可是公主!等攻克了洛陽,拿萬禾的老婆來試試這鹿肉的功效!”
“哈哈哈哈!”這些士兵都是跟著張績的心腹,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了,聽得張績的話,一個個都是笑了起來,臉上滿是曖昧、貪婪的神情,其中一名士兵還舔了舔嘴唇,淫笑道:“將軍!你喝了頭湯,這剩下的,賞給我們兄弟如何啊?我們兄弟什麼女人都嚐過,可還就是沒嚐過公主的滋味呢!”
“咻!”就在那士兵的話音剛落,突然,一聲破空聲響起,緊接著在那士兵的嘴巴裏,驟然就是多出了一支箭矢!卻是從他的後腦勺射入,直接從他的口中射出!那士兵就這麼笑著倒在了地上,至死都還保持著之前的笑容!
這件事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過了好半天,張績等人這才反應過來!而等他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又是一聲破空聲傳了過來!張績雖然不能算是高手,但畢竟也是逍遙門的門人,下意識地就是從旁邊扯過了一名士兵擋在身前,而自己更是直接往地上一撲。緊接著,就是聽得一聲慘叫聲,幾滴溫熱的血滴就這麼滴在了張績的臉上,張績抬頭一看,卻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隻見又是一支箭矢,直接從那士兵的左眼處射入,在他的腦袋上來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