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杜伏威卻是學乖了,再次占領曆陽之後,杜伏威卻是沒有再撐起造反的旗幟,而是直接殺了宇文化及派來招攬自己的使者,並且將使者的人頭送往洛陽,向洛陽新君稱臣!隻不過從曆陽到洛陽,也有不少的路程,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回信。
對於洛陽的回信,杜伏威卻是一點也不擔心著急,如今萬禾的情勢也好不到哪裏去,特別是之前王世充和竇建德栽了萬禾一個宇文家同黨的名頭!以王世充和竇建德的聯軍,卻是遠勝萬禾!若不是緊接著的百花穀和汜水關大勝,隻怕杜伏威早就派人轉投王世充和李淵了!現在的萬禾可以說是四麵楚歌,怎麼會拒絕杜伏威的善意?
當然了,杜伏威也不是真的要與萬禾聯盟,他的目的,隻不過是要將自己盜匪的身份給洗白了!至於萬禾和王世充、竇建德他們誰勝誰負,和杜伏威卻是沒有半點關係!杜伏威可不願去趟這趟渾水!況且,現在杜伏威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坐在書房內,杜伏威掃了一眼坐下的三人,杜伏威身材並不高大,長得方正、樸實,外表看上去,就跟一個普通農夫差不多。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時不時從眼中爆射出精光,而在他的額頭上,卻是留有一條一寸見長的刀疤,給他這張臉平添了一絲猙獰!杜伏威看了一眼坐下眾人,沉聲說道:“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坐在杜伏威手下的三人,其中一名身材魁偉,滿臉刀疤的,正是杜伏威手下第一猛將王雄涎!當年杜伏威被李子通背叛,差點死在亂軍之中,正是王雄涎舍命將杜伏威救出,對王雄涎,杜伏威那是最為信任,就連手下最厲害的上募軍也是交給王雄涎指揮!不過王雄涎雖然作戰勇猛,但在智謀方麵卻是相差太多,所以這種商討會議上,王雄涎一向不發表意見。
而坐在王雄涎對麵的一名瘦高男子,卻是杜伏威手下的部將西門君儀,西門君儀和王雄涎當初都是杜伏威手下的養子之一,隻不過和王雄涎不同的是,西門君儀更擅長的是行軍指揮,而非衝鋒陷陣。而西門君儀的妻子也是救了杜伏威的性命,所以杜伏威對西門君儀也是十分信任。聽得杜伏威的問話,西門君儀思索了片刻,說道:“義父!孩兒以為,這陳稜留不得!且不說陳稜與父親有仇!單是之前他已經接受了那宇文化及的任命,就可以把他看做是宇文家同黨!父親之前既然已經殺了宇文化及的使者,那就不應該和陳稜有任何關係!現在陳稜來投靠父親,父親卻不應該收留他,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陳稜給殺了!拿他的人頭送到洛陽,向那小皇帝要個封賞!”
“我認為不可!”這個時候,坐在西門君儀上手位的一名中年男子卻是搖頭否定了西門君儀的意見,此人卻是當年與杜伏威一同起兵舉事的豪傑輔公佑!輔公佑自杜伏威起兵以來,就一直為杜伏威的左右手,在軍中的聲望卻是絲毫不比杜伏威差,絕對是杜伏威軍中的二號人物!隻聽得輔公佑沉聲說道:“杜公!那陳稜乃是大隋名將,行軍打仗甚是了得!更兼他在朝中頗有威望!杜公若是將他給殺了,必然有損我軍聲威啊!況且現在我們的勢力雖然大增,但根基不穩,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陳稜此人文武兼備,能夠留他在手下必有大用!”
“嗯!”聽得輔公佑和西門君儀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杜伏威卻是眉頭一皺,隻是應了一句,卻沒有立刻說出自己的決定。別看杜伏威外表好像很樸實,但心思慎密,城府頗深,要不然,也打造不出這等基業!輔公佑和西門君儀的意見完全相反,杜伏威卻沒有很輕率地輕信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在這件事上,其實杜伏威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隨即杜伏威便是沉聲說道:“先把陳稜安置妥當!衣食方麵不可怠慢了!但一定要派人監視他,有任何異樣舉動,都要向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