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中年戰將不是別人,正是這渭城的守將殷開山!而之前那名在城門口發號施令的,也不是普通士兵,而是殷開山之子殷郊!至於這名風塵仆仆的士兵,卻是潼關守將屈突通所派來的信使!
原來,之前商隊離開潼關之後,屈突通也是前來巡關,卻是發現關門提前打開。盡管那些守關士兵極力隱瞞,但還是讓屈突通得知了真相!隻不過那柴伍長乃是柴紹的族弟,屈突通也不好開罪柴紹,隻能是放任事情發生!可事後屈突通卻是越想越不對勁,這才派遣了信使,快馬加鞭,趕在商隊之前抵達了渭城!希望殷開山能夠協助仔細搜查一下那商隊的情況!如果沒什麼問題,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要是真有問題,那就要靠殷開山動手將對方攔下了!
屈突通雖然是降將,殷開山駐守渭城,很大的原因也就是為了防備屈突通。但屈突通畢竟是世之名將,殷開山對屈突通也很是佩服,所以在接到屈突通的信之後,這才有了之前那場戲!
不過這麼一番檢查下來,殷開山卻是覺得眼前這隊商隊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看來,應該是屈突通多心了!殷開山當即便是擺了擺手,對身後的殷郊說道:“屈將軍謹慎一點,倒也是好事!好了!若是檢查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放他們入城吧!雖說商人低賤,但要讓長安繁榮起來,這些商人還是必不可少的!”
“是!孩兒遵命!”殷郊也是抱拳一喝,當即便是轉身就往回走。他雖然是殷開山之子,但這是在軍隊當中,兩人口中稱父子,但關係卻更像是上下級。殷開山絕對不會因為殷郊是自己的兒子而網開一麵,同樣,殷郊也不會因為有殷開山這麼一個父親而變得不求上進,相反,殷郊早早就是從最底層慢慢奮鬥起來。
而就在殷郊正要下城頭的時候,突然,從城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似乎是商隊的車隊與城門口的守軍士兵發生了一些爭執!聽得這爭執聲,殷開山和殷郊父子倆頓時就是眉頭一皺,直接就是走到了女牆邊,朝著城外一看!隻見在城外的商隊當中,守軍士兵已經是搜完了其他的馬車,全都擠到了最後那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前。而那商隊所有的夥計和鏢師卻是圍成了一個圈,將那輛馬車給團團圍住,就是不讓士兵靠近!雙方雖然還沒有打起來,但看那架勢,隻怕是越鬧越凶了!
看到這一幕,殷開山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隨即便是轉頭對殷郊說道:“郊兒!隨我下去看看!”說完,殷開山便是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城下走去,而殷郊也是一聲不吭,直接就是跟了上去,同時跟上去的,還有殷開山的一幹親兵。
隨著殷開山父子下了城頭,徑直走到了城門口,那些守城士兵見了,也是紛紛給殷開山讓開了一條路。殷開山父子倆那是直接走到了馬車前,殷開山望向了麵前那些護在馬車周圍的鏢師和夥計,目光最後定在了那站在馬車上的中年文人身上,盯了許久,最後說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想要造反嗎?”
“這位將軍!”見到殷開山來了,中年文人這才是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著殷開山抱拳一禮,說道:“將軍恕罪!小人等也是護主心切!這馬車內的,乃是小人的東家,因為水土不服,小人東家已經病了好幾日了!東家這病見不得風,所以不能掀開門簾!還請將軍高抬貴手,這輛馬車就不用搜了吧!”
殷開山一直緊盯著中年文人,等到他說完了之後,這才掃了一眼那裝飾極度奢華的馬車,沉聲說道:“這怎麼可能?我即為這渭城的太守,職責就是保證渭城的安全!所有往來商隊,隻要是進駐渭城,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誰也不能例外!你們東家雖然病了,但現在這城門口又沒有什麼風,就算是把布簾掀開,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這樣吧!我們也隻是派人看一看裏麵的情況,就不進去打擾你們東家了!”
殷開山倒是有點相信中年文人的話,隻不過他的職責擺在那裏,不容許他有絲毫的放鬆。而聽完殷開山的話,中年文人也是顯得很為難的樣子,一直抿著嘴巴,就是不肯點頭答應。他不答應,那些鏢師啊,夥計啊,自然也就不肯退下,依舊護在馬車周圍。
“咳咳!”就在雙方僵持在城門口的時候,突然,從那馬車的車廂內卻是傳出了幾聲輕咳。緊接著,就聽得裏麵傳來了一把沙啞的喊聲:“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