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嗬嗬!少將軍這話倒是說得稀奇!”隨著闞棱這番嗬斥說出,那些城南軍營的士兵們卻是沒有半點驚慌失措的樣子,而是依舊冷眼看著闞棱。緊接著,又是那把笑聲響起,緊接著就看到從那些士兵當中走出了幾名身穿鎧甲的戰將,其中一人一邊冷笑著一邊朝著闞棱說道:“這裏是城南軍營,反倒是少將軍,帶著這麼多人馬,突然闖到這裏來,究竟是意欲何為?我看倒是有點像是少將軍要造反吧!”
“是你?陳正通!”闞棱一眼就認出了說這番話的,正是輔公佑手下的爪牙之一,先前情報中突襲就走孫安的楚軍將領陳正通!而緊接著,闞棱也是認出了其他幾名將領,也同樣都是輔公佑的爪牙、親信,其中就有軍職不低的馮惠亮!
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馮惠亮、陳正通,現在卻是突然出現在這裏,闞棱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計劃出了什麼紕漏!不過闞棱也不是那種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很快便是冷靜了下來,陰沉著臉,目光在那幾名將領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陳正通的身上,沉聲喝道:“陳正通!你之前私自劫走了叛將孫安!乃是叛將同黨!我們這次闖進來,就是要捉拿你與孫安兩人的!”
闞棱倒也算是有幾分急智了,一下子就想到先把自己闖進軍營的由頭給定下來,這樣在道理上自己也就站住了腳跟!雖說闞棱也想過要強行拿下對方,但眼下雙方對持,自然是能夠盡量減少衝突和傷亡,那也是再好不過了!
“哈哈哈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聽得闞棱的話,陳正通立馬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闞棱就是笑道,而緊接著,從陳正通身後又是鑽出了一名將領,正是最早被闞棱拿下的孫安!
在一幹將領當中,孫安的職位算是不怎麼高的,本人也是長得不起眼,這也是闞棱敢最先對他動手的原因。而闞棱也是沒想到,之前自己已經給孫安定下了叛將的罪名,這孫安竟然還敢站出來!隻見孫安站出來之後,立馬就是指著闞棱破口大罵起來:“闞棱!你說我是叛將!那我就要問問了!我孫安究竟怎麼成了叛將?我如何背叛楚王了?”
孫安這一番質問,也是令得闞棱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畢竟他現在的計劃,就是要以雷霆之勢收拾了馮惠亮等人,這抓孫安,那也隻是一個隨便找了個由頭。現在要闞棱突然說出孫安究竟是怎麼成了叛將的,闞棱還真是說不出口。
闞棱這突然為止語滯,也是令他臉色刷的一下陰沉了下去,變得更加難看,當即闞棱也是一咬牙,也不再顧忌什麼了,直接舉起手中佩劍,朝著馮惠亮等人一指,喝道:“你們背叛楚王!私通敵人!現在還敢明目張膽地造反!來人啊!速速將這些叛將拿下!如有違抗,視為叛將同黨,格殺勿論!”
闞棱也是不再和馮惠亮他們講究什麼口舌之利了,那叛將的大帽子也是毫無理由地強行扣在馮惠亮他們的頭上,甚至還有意慫恿那些城南軍營裏麵的士兵反叛過來。
隻是令闞棱有些意外的是,自己這樣一說之後,對麵那些士兵當中,竟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連一個猶豫的人都沒有出現,所有人都是冷冰冰地看著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相信闞棱剛剛所說的話!反倒是在闞棱身後,那些跟著一塊來的士兵們,在聽得闞棱的話之後,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
雖說雙方並不是同一個軍營裏的士兵,但大家都是杜伏威手下的楚軍士兵,本就是軍中同僚、戰友。這好端端的,闞棱卻是要他們自相殘殺,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沒聽到少將軍的命令嗎?少將軍是楚王義子,楚王讓他暫代曆陽之事!少將軍說了,他們是叛徒!那他們就是叛徒!你們不聽少將軍的命令,難道你們也想背叛楚王?難道你們也想造反?”見到身後的士兵都有些動搖了,闞棱身後的那些副將們也是急了,連忙是高聲呼喊起來,鼓動身後的那些士兵動手!
這些士兵既然會跟著闞棱來這裏,自然也都是願意聽從闞棱的指揮,現在又是聽得這幾名副將的鼓動,那些士兵們也是漸漸丟下了心中的猶豫,開始咬著牙準備上前與昔日戰友戰鬥了!
“住手!統統住手!”就在這個時候,在闞棱身後的那些士兵當中,突然就是竄出了一人,雖然同樣是楚軍士兵的打扮,可當他摘掉頭上的頭盔,用力往地上一丟的時候,立馬就是惹得周圍的士兵們一聲疾呼。這人自然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也是楚軍當中的將領,徐紹宗!隻見徐紹宗將自己的頭盔丟掉,亮出了自己的模樣,衝著周圍的士兵喝道:“兄弟們!你們可不能上當了!什麼叛徒?難不成,你們眼前這七八千將士全都是叛徒嗎?你們若是真的聽他們的鼓動,那你們可就真的成了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