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輔公佑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瞪大了眼睛看著那近在眼前的闞棱,臉上滿是驚愕。而闞棱則是滿臉猙獰,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是因為喉嚨被貫穿,隻能發出一連串嗬嗬的好像漏氣的聲響。
這麼喊了幾聲,闞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一咬牙,突然雙手猛地抓住了輔公佑的胸口衣領,就這麼將輔公佑給揪了起來!
輔公佑雖然不算是矮小,但畢竟是年紀大了,身子骨已經開始有些佝僂,自然不像是年輕體壯的闞棱那樣高大,被闞棱這麼一揪,竟是硬生生將輔公佑給揪了起來!
闞棱揪著輔公佑,將自己的臉與輔公佑的臉一拉,兩人幾乎是眼對眼鼻對鼻,從闞棱口鼻中噴出的血腥和熱氣,完全噴在了輔公佑的臉上,那是說不出的刺鼻!
闞棱張開了口,露出了紅白相間的、被鮮血染上的兩排利齒,上下張合,似乎是想要從輔公佑的臉上咬上一口。隻可惜,就算是這樣簡單的動作,闞棱也是沒辦法做到了!最後闞棱深吸了口氣,突然張開口,直接就是朝著眼前的輔公佑一吐,那一大口血紅血紅的唾沫就這麼直接噴在了輔公佑的臉上!
做完這一切,闞棱也是咧嘴一笑,雙手一鬆,就這麼張開雙臂、仰麵往後麵一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而在此之前,輔公佑根本就是被嚇得沒有任何的動作,等到闞棱將他給鬆開,輔公佑甚至都站不住腳,比闞棱還要先一步摔在地上。
周圍的那些將士們顯然也都是被闞棱臨死前的凶狠反撲給嚇到了,過了好一會兒,徐紹宗等將領才是率先反應過來。看了一眼那瞪著眼睛躺在地上的闞棱的屍首,他們慌忙上前將輔公佑給扶了起來,連連問道:“輔伯!輔伯!你,你沒事吧?”
事實上輔公佑除了耳朵上被那箭矢給擦中之外,還真是沒有受什麼傷,隻有那臉上一口帶血的唾沫糊了他一臉,看上去有些惡心罷了。陳正通見到輔公佑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樣子,也是立馬主動用袖口幫輔公佑給擦了幹淨,而徐紹宗見到輔公佑的耳朵傷得還挺重,立馬就是朝著旁邊呼喝起來,招來軍中醫師為輔公佑包紮。
輔公佑這時也算是緩過了這口勁,反應過來,卻是顧不得自己耳朵上的疼痛,皺著眉頭立馬往身後一看,卻是沒有找到剛剛射箭之人。本來輔公佑還想要再質問,可低頭一看到就插在前麵不遠處的地上的那支翎羽箭,輔公佑頓時就是臉色一變,這才剛剛緩過勁來,轉眼又是愣在了當場!
看到輔公佑這發愣的模樣,旁邊的徐紹宗等將領也是嚇壞了,還以為輔公佑是哪裏受傷了呢!吳騷立馬就是扭過頭,衝著周圍就是大聲喝道:“醫師!醫師!都死到哪裏去了!還不趕緊過來!”
被陳正通這麼一喝,那本來就已經在不遠處的醫師自然是慌不迭地加快了步子,飛快地趕到了輔公佑的身邊,張手就開始為輔公佑的耳朵包紮起來。
輔公佑本來就沒有受什麼傷,等到那醫師為自己包紮好了傷口之後,輔公佑立馬就是陰沉著一張臉,扭過頭對旁邊的徐紹宗等人吩咐道:“這裏交給你們了!我先回去!”
說完,輔公佑便是直接站起身,一臉急切地就是往軍營外麵跑去,而輔公佑身邊的親兵自然緊隨其後,現在這曆陽城內還亂著呢,天知道外麵還有沒有闞棱的親信,他們也要保護好輔公佑的安全。
輔公佑這麼一走,卻是留下了徐紹宗等人來收拾著爛攤子,總算徐紹宗等人的能力還算是不差,加上現在闞棱一夥都是死了,要收攏在場的所有士兵,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且說輔公佑從城南軍營離開之後,便是直接往自己的府邸跑去。回到府內,根本不理會那些迎上前來行禮的下屬,輔公佑便是直接風風火火地朝著內院方向趕去。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一間院子,輔公佑便是朝著身後的親兵丟下了一句:“守住這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然後就這麼直接往院子裏麵鑽。
那些親兵自然是聽從輔公佑的命令,將整個院子都給包圍了起來,而輔公佑則是直接闖進了那院子裏麵的廂房,抬頭一看,臉上立馬就是堆起了滿滿的謙卑笑容,躬身一禮,說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