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飛上枝頭的公主(1 / 2)

翌日清晨,梨落苑裏。花瓣垂露,鳥兒飛鳴。霍鏡寒進了院子,看了一眼在坐在桌旁發呆的顰兒走了過去。

“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抬起手來,拳展成掌,手心一支燕首銀釵。

顰兒回眸看了一眼,心中一震:“她在哪裏?”

霍鏡寒遞上發釵,淡淡道:“在一個她想去的地方。”

顰兒起身,接過發釵。仔細查看一番,確是玉燕隨身之物。抬頭錯愕的看著他。

霍鏡寒見她看了發釵後,不言不語,目光卻是詢問之色。冷冷一笑:“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該放心才是。”

“她是不是從來都沒能離開過王府?”

“你認為本王會輕易放走一個到王府裏來別有用心的人嗎?”

顰兒垂眸,淡淡道:“我也是個別有用心的人,所以王爺才將我軟禁於此。隻是如今,所有事情王爺已經明了,我也再無可用價值。不知王爺又要將我如何處置?”

霍鏡寒冷冷一笑:“你道是對一切看得淡然。可是你那位姐姐卻不甘做人下人。”

顰兒捏著細釵從新坐下:“她本是人上人,何以讓她做人下人?”抬頭望著霍鏡寒的冷眸,“那麼王爺呢,王爺想做什麼人?”

霍鏡寒毫不猶豫的答道,眸中閃過一道厲光:“本王不求上於任何人,但也絕不心甘聽於任何人。”

顰兒麵色一驚,腦子裏閃過一個麵孔,不由得全身一陣寒凜。眼前的人與那個人真有幾分相像。肅王母妃早亡,受寵比不了淩王和雲王,行事做人很是低調。但他的眼神卻讓人感到一種王者般的氣勢和肅殺。看來他並非池中之物!

顰兒問道:“玉燕還在府裏嗎?我想見她一麵,不知可否?”

“不在了。隻不過,肅王府少了一個丫鬟,宮裏卻多了一個金燕公主。”

顰兒一驚:“她當真已做了公主,被冊封了?”

霍鏡寒點了點頭:“這不是你們一直希望的嗎?你們來到王府,也就是想靠近本王,然後借本王之力進宮。本王之前真是小看你們了,還以為你們是誰派來的細作,沒想到那丫頭居然是父皇的私生女。”

顰兒舒了口氣,似是放下了極重的擔子:“她終於是實現了自己的心願。” 片刻後又問道,“原來王爺早已懷疑到了我們,隻是怕打草驚蛇才沒有說吧?”

霍鏡寒看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為何無論遇到何事都可以這樣心平氣和淡然的對待。就是剛才的那一驚詫的眼神,也隻是淡淡瞬間而過不留痕跡。他似乎看不出她的在乎。要說她唯一在乎一點的應該就是那個玉燕,不過這種在乎讓人看來其實依舊表現的極為平淡。他很想知道這個女子真正在乎一個人或一件事時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她是天生就這樣情緒不留於麵還是真的就如此冷淡。

“不錯。那個丫頭雖然看得出是出身貧寒,骨子裏卻有一番傲氣,似是委求全的樣子。要說是在這府裏做個丫鬟,想著要攀龍附鳳,一朝繁華,道也讓人覺得可信。而你,本王一開始便懷疑的便是你而不是她。你雖易容得麵目全非,可是你的手指明顯是沒做過粗活的,一看便知十指不沾陽春水。你的舉止和談吐明顯做不了一個下人。”

顰兒冷冷一笑:“看來全部都在王爺的掌控之中。那麼她的進宮又是不是王爺的另一步棋呢?對王爺沒有好處的事情,王爺豈會如此輕易便隨了她的願?”

霍鏡寒眸色一厲,伸出左手緊緊抓住她的右肩,用手扣下:“你是聰明人,可太聰明了反而會害了自己。有些話心裏知道了就埋在心底,不要禍從口出。”

顰兒自嘲一笑。她終於明白為何自己此時還能安然無恙呆在這裏,原來她已成了他控製玉燕的人質。她和玉燕都成了肅王的棋子:“王爺要用我來控製玉燕算是打錯了算盤,玉燕本與我情份淡薄。我對她說過,在她完了她心願後,我便與她再無關係,各走各的路。我隻是王爺的一顆死棋。”

霍鏡寒手指一顫,心更是落入穀底。棋子?原來她是這樣看他的。那麼也好,這個借口也許是他留下她的理由。緩緩鬆開扣著她肩上的手指,嘴角一絲苦笑:“是什麼棋,由本王說得算。”輕輕轉過身去,心中卻是一陣失落,眼中茫然。

皇宮大院,高牆宮闕巍峨聳立。金碧輝煌的瓊樓玉宇在陽光下發出萬丈光芒。錦繡宮,新封金燕公主的宮屋。十幾個太監丫鬟齊俯身成一排,雙手捧著皇帝的賞賜之物。那一串串的珍珠,一顆顆的夜明珠,一對對的玉如意,數不盡的金釵綢緞……看得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