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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唯夕一個人坐在灰岩鎮最高樓的屋簷上,心事重重,他一有心事就往高的地方跑。
擺脫控製的妖怪們很是感謝安唯夕等人,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灰岩鎮上的死屍全部化作煙霧消失了,無影無蹤,什麼也不剩,除了打鬥留下的痕跡,灰岩鎮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雨汐、卉和林喬坐在一個廳堂裏,嘰嘰喳喳小聲討論著什麼。
“他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雨汐輕輕撓了撓臉,他很煩躁,想起剛剛那黑衣人的話他就來氣。
卉不假思索地道:“出關後。”
林喬的身子仰靠在椅子上,把椅子搖的吱嘎響,他嘿嘿地笑了笑道:“我看啊,他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他對那個白毛的態度!”
雨汐突然語塞。
卉無奈地道:“又胡鬧,坐好。”
林喬癟癟嘴,又嬉皮笑臉地說:“你們也心知肚明吧,你看大哥,一看到那個白毛就傻笑,完全顛覆了我腦子裏對他的印象!你們沒看到,大哥和白毛剛剛來夜城的那會,嘖嘖嘖,親密得不行!”
雨汐無奈地笑了笑道:“這,你想表達什麼?”
林喬把腦袋靠在桌上,笑著說:“大哥平時不怎麼笑的,但他對上白毛就開心的不行,你們說,是不是不對勁?這明擺著就是大哥對白毛有意思!”
卉也跟著八卦起來,扭頭道:“雨公子,我也很在意這個,聽大人說雨公子和忤大人跟大人在一塊生活了半年,他們到底是什麼狀況?”
雨汐尷尬起來,口吃道:“我我我我怎麼知道,他倆,他倆一直不正常!”
一股寒氣沿著三人背脊爬上,緊接著,安唯夕沙著嗓子問:“怎麼個,不正常?”
三人不敢看他,沉默不語。
雨汐腦子靈光一閃,光速轉移話題道:“唯夕!有心事要告訴我們!不要憋著,我們當朋友的可以和你一起分擔!”
林喬也起勁了,啪地一聲把手拍桌上站起身,很大聲地道:“對!大哥喜歡誰直說!我們幫你追!”
“……”雨汐一臉看白癡的表情,他馬上抬手扶住額頭,不做聲了。
林喬感覺到那股寒氣越來越重,哈哈一笑,拔腿就跑。
接著,林喬的慘叫聲在屋外響起。
安唯夕一邊打一邊思考,他對赤忤的確是過於親切了,也難怪林喬總是嘰裏咕嚕說個沒完。
月圓之戰後,因為相同的目的,他和赤忤一起居無定所在外漂泊了好幾年,到後來遇到了雨汐,又一起住了半年後分開了。
這些年的共同生活,安唯夕也就是覺得赤忤這人夠義氣,有骨氣,真漢子,超厲害,又可以拿來玩,就當成哥們了啊!不過他又轉念一想,自己雖然的確是把他當哥們,但不至於光是想想他就腦子熱啊,難不成自己當真喜歡他?
靠!
安唯夕心裏暗罵一句。
怎麼可能!
他還是喜歡前凸後翹的女人。
他曾經也有自己中意的姑娘,還帶著赤忤偷偷摸摸去看了那姑娘,但後來赤忤做了些什麼事他給忘了。
雖然自己現在清心寡欲,但不至於喜歡男人啊!
“大哥!錢你的錢袋子!”林喬委屈地在他前麵嚷嚷,他感覺自己的腿快要起火了。
安唯夕眼角微抽,又幾劍劈去,音調也提高了很多:“你還說?!”
“不是啊!你不是要去找死界的看門之靈嗎?那個城要錢才進得去,你錢沒帶著就隻能在外麵等我們了!”林喬一邊跑一邊嚷,他哪裏說錯啦?!安唯夕不就是對赤忤有特殊待遇啊?!憑什麼那個臭白毛就能看到安唯夕笑得那麼開心啊?!不公平!
“你就是臉皮薄!”他又作死補充道,心裏憤憤的。
安唯夕頓時如同炸毛的貓,加速衝過去一腳踹翻了林喬,林喬頓時和球一樣咕嚕咕嚕滾在地上,然後感覺脖子一卡,被安唯夕從後麵提了起來。衣領子勒著他的脖子,他喘不過氣,雙腿亂踢,委屈巴巴地看向了卉。
安唯夕死死提著林喬,粗魯地拖進了屋子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門邊,就是不撒開林喬。林喬被勒得兩條細腿越踹越猛奮力掙紮,安唯夕的手跟鐵鉗子似的紋絲不動,卉看著林喬這幅滑稽樣,眉眼彎彎的,滿是笑意,眼神似乎在說:叫你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