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寧看她上上下下都是小手掌印,低著頭輕輕地笑。
“真的留下吃飯?”
“嗯,劉嬸都已經在做了。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在喬家吃完飯已是夜色沉沉,喬子騫以送魏青寧回家為由沒有多做停留就走了。
路上,魏青寧靠在副駕上沉沉地睡了過去,等醒過來,車子已經停在了她家樓下。她揉揉眼睛,看見喬子騫倚在車頭抽煙,開了門下車。
“怎麼不叫醒我呢?”她走過去,跟他並排靠在車上。
喬子騫扔了煙蒂踩了幾腳,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吐出了煙才說:“最近很累嗎?”
魏青寧歎氣,扁嘴說:“可不就是很累嘛?最後一次摸底考的考卷讓我出,心裏壓力挺大的,太難了怕學生們考不好影響下個月的中考,太簡單了又怕他們飄飄然不認真複習。”
“出好了嗎?”他摟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自然而然地就把身上的重量交付於他,頭也靠在他的胸口,輕輕地嗯了一聲,有些得意地說:“今天把試卷交給組長,組長很滿意,說難度適中,而且語法短句應用地很好。”
“噢,她可是很嚴格的,送不輕易誇人。”她有補充一句,自顧自地笑開了。
“我很厲害吧?”她又追問。
喬子騫輕笑,前兩天因為陳翊楊的事情,這姑娘總鬱鬱寡歡的,今天這麼開心的樣子,倒也真是少見。他抬手替她捋順了垂在額前的頭發,寵溺地說:“把我爸都搞定了,可不就是很厲害嘛!”
“哎,對了。”魏青寧忽然抬頭,鄭重其事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麗貞過幾天就去蘇格蘭了,以後老爺子一個人在家就更孤獨了,你有時間的話,也多陪陪他。老爺子老了,又有重病,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你和麗貞都能夠好好的,能讓他常常都看見。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哪裏會願意麗貞跑去蘇格蘭那麼遠,而且你是長子。”
她溫溫的語氣,如同春日裏漫天飄揚的柳絮,落在了他的心頭,惹得他陣陣悸動。
“阿寧。”他看著她的眼睛,在那裏看見了自己,深深地將她擁入懷裏。
月華如練,自九天傾瀉而下,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周六下午,魏青寧和虞紓茵去逛街。這姐妹倆,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可不就應了那句話――有了愛情的滋潤。
虞紓茵已經好幾天沒有在家裏住了,連今天也是從蘇涼那邊過來的。魏青寧看她一身簇新的民族風衣裳,含著笑忍不住打趣她:“蘇太太呀,越來越大手筆了嘛?從前發了工資可是不舍得買錦織的,瞧瞧今天,上上下下全是錦織出品。”
“討厭不討厭啊你!”虞紓茵瞥她一眼,故意往邊上走了幾步離她遠一些,“我不認識你魏青寧!”
“哎哎哎,別這麼小氣嘛,快跟我說說,準備什麼時候和蘇涼結婚?”魏青寧追過去,牢牢地挽著她的手臂不肯放手。
“你個三八!”虞紓茵嗔她一句,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著,說,“結婚還早,他的家人我就見過他姑媽,還是反對我們的,我的家人,他是一個也還沒見過。”
魏青寧點頭,拉著虞紓茵進了一家女裝店,邊走邊看衣服邊跟虞紓茵說:“那準備什麼時候帶他回去見你爸媽?”
“年底吧。我又不像你有暑假,隻能年底回去。不過,我打算過一陣去趟杭州。”
“什麼時候,中考前還是中考後?”魏青寧從展架上取下一條淡綠色的裙子,比在身前問虞紓茵好不好看。
“中考前吧。”虞紓茵搖搖頭,“顏色不適合,款式倒還不錯。”
魏青寧把衣服掛回去,皺眉,“你好煩,我又得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你和喬子騫怎麼樣了?他靠譜嘛?”
“還行,前兩天去見過他父親,最後嘛,對我還挺滿意的。”
“什麼叫做最後滿意?”
魏青寧笑著把經過給講了一邊,惹得虞紓茵直誇她:“不錯啊,V5,沒想到你這麼霸氣!”
說完她又看著魏青寧歎氣,搖著頭說:“後來者居上了吧,沒想到你進程比我和蘇涼快多了。”
兩人逛了一家又一家的店,魏青寧晚上出席喬麗貞公演的禮服依舊沒有選好。
“要不然去錦織?”虞紓茵提議。
“錦織好貴,可憐我的工資卡啊!”
“走吧走吧,別廢話了,都四點了,不是說六點進場的嗎?頭發還沒做呢!”
魏青寧在錦織看中一條長裙,玫紅色雪紡的料子,腰間一條黑色的假腰帶,腰帶上繡了一根根的藤蔓,據說是一個年邁的繡娘親自繡上的。裙子是斜肩的設計,正好能夠露出魏青寧精致的鎖骨,虞紓茵對此讚不絕口。
隻是那價格也真是好看的,就這麼一條裙子,4699元。魏青寧看得直吸氣,最後也還是買了下來。又順道去商場頂樓的阿光形象設計中心做了個頭發。裏麵的設計師也是獨具匠心的,見過魏青寧的裙子,立刻就給她梳了個簡單的發髻,配了一支銀色墜了紅珊瑚的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