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洛長生有些猶豫，蕭階雖然反叛，但他畢竟是敖國大將，與朔北是曾經戰場上的敵人。
“你怕了？”謝雍的聲音有些奇怪，聽不出是不悅還是擔心。
“學生自然很怕。”洛長生直接道，“隻憑學生一個人，學生沒有把握。”
謝雍的聲音忽然變得不庸置疑，“這一次我們朔國用的是離間之道行事，傳出去天下諸侯都會對我國側目。到時候也許我們出兵南方的計劃也會被有心之人提前猜到，所以此事隻能你一個人去，而且不能讓人知道，就算是整個朔國，也隻有你我和國主三人知道此事。”
“國主已經知道了，看來學生無法拒絕了。”洛長生有些無奈。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古來成大事者唯有如此行事才能超脫凡俗。國主已經答應，此事若成，便直接準你入東宮閣館為世子伴讀。”
“世子伴讀。”洛長生默念了一遍，有些動心。
謝雍那雙枯燥的雙眼睜開了些，倒影出銅盞上搖曳的燈火，“長生你雖然是老夫的學生，但卻並不是士族，也不像老夫這樣當初有赤火僧人的身份。你這樣的人心很大，可命卻薄，想要在朝堂上出頭隻能靠自己一點一點去掙。這些年老夫幾次舉薦你都遇到朝堂上士族們的阻力而不了了之。因為在士族們的眼中，你就算被老夫收養，可也注定是市井賤民出身，世家大族永遠也不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寒門被拜為廟堂高官。哪怕是這一次你隻身平定蠻族，可是再看看朝堂上，除了彈劾你屠戮俘虜的上書之外，又有誰提過你的功勞一句？反倒是那幾個受你指揮的將軍每一個人都加官進爵，得了不少好處。這樣的事情看似不公平卻是如今這個天下最大的公平！但是今次敖國之事卻不一樣了，國主親口答應你入東宮的事情，你成了世子伴讀，便是世子身邊的近臣，這無關乎出身家世，是你和未來的國主結下友誼的機會，這是多少世家大族的子弟做夢也想得到的事情。等以後世子成為國主，你就是朔北國主最信任的人之一，以你的才智，我想二三十年後，即便是朔北相國的位子你也不是無法爭取。”
宗堂中又是一陣沉默。這一次，洛長生久久的沉默。謝雍已經再次回到了浦團上，閉上眼睛，又一次陷入長定。
“好，學生答應老師！”良久，洛長生的眼中如同冒出火來。
“你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謝雍道。“具體的事情老夫已經替你安排好，明日，國主那裏會公開一份邸報，上麵會寫明因你在北方擅自處決蠻族俘虜，有失浩土諸侯禮儀教化之德，為正視聽，便將你相府舍人的官職除去，趕出朔北。不過這當然是掩護你的去敖國的借口，你真正的身份是代表我們朔國的秘使。等你到了敖國，便可與我們設在敖國的探子接觸，他能會幫助你混入蕭階麾下。這之後如何與蕭階接觸，一切就都要靠你了。”
“老師的意思，學生懂了。學生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學生如何取得蕭階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