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莉亞狠狠的調戲了一番，程立言感覺心好累。
現在看著光屏上顯示的清單，程立言感覺眼睛好累。
“一百點數內的可交換物品怎麼會這麼多，莉亞你可以幫我過濾一下嗎?”
“那你給我明確點的條件。”
“我…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那等你想到時再來換吧…”
光屏倏然下縮，留下呆站的程立言及一旁的茱兒。
時間過的很快，尤其是在思考的時候，一直到下班時間到了都沒有新的客人，茱兒提醒程立言可以打卡下班了，正當程立言走到卡機前麵時，又忽然轉身走回櫃檯。
“茱兒，你有什麼夢想嗎？”程立言嚴肅的問著茱兒。
“夢想嗎？有啊，茱兒想要朋友，很多很多朋友，然後我可以去找他們玩。”茱兒表現出嚮往的表情。
“我不懂…”程立言不能理解，茱兒是個開朗的女孩，長的漂亮又熱情，沒有道理會交不到朋友。
“對了，程哥還不知道呢，我啊，不能離開店裡喔，我和店長簽了合約了，必須永遠在店裡工作，所以從沒有離開過店裡，隻有當客人來時，我才有機會接觸到別人喔。”
“永遠？你怎會簽下這種合約！”程立言非常驚訝，這是什麼可怕的合約，怎會有人答應這種條件。
“我也不知道呢…當時都快死掉了，簽下這種合約應該也沒什麼不對吧。”
“快死掉？你可以和我談談這件事嗎？”程立言覺得這事太過奇怪了，昨天雖然他也被半強迫的簽下合約，但並沒有生死威脅這種事。
“其實我也記不太得了，我最初的印象就是很虛弱的浮在空中，店長站在一旁對我說我快死了，他能救我，但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成為招待所的員工，而且永遠不能離開，我也的確感受到自己快死了，所以就答應他了。”茱兒怵眉回想。
“這…真是很抱歉，讓你去回想這種事…。”程立言覺得很難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個女孩一定常常覺得寂寞吧。
“沒有關係啦，其實我很幸運啊，撿回一條命，店長和莉亞姐又對我很好，三月巡查長雖然很愛作弄我，但其實很關心我呢，偶爾還有客人上門，加上現在又有你啦，我身邊的人會越來越多的，這就像夢想慢慢在成真喔。”茱兒又恢復成開朗的笑容。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呢。”
“是啊…能夠認識程哥真是太好了呢。”
是嗎...?真是太好了嗎...?
…
…
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揮之不去的沉重附骨般尾隨著，程立言忽然感覺一陣煩躁，轉頭便向旁邊的公園走去，過往的經驗顯示這是低潮期的到來，他不想那麼早回家，這種心情最容易傷到身邊的人；無論有多親近，都禁不住一次次的撕裂，所以他從不在控製不了情緒時和別人相處。
走到公園裡麵，程立言挑了個沒人的地方走去，沒有理會乾不乾淨，便直接坐了下去，就靜靜的坐著，試圖想讓吵雜的頭腦安靜下來，這些壞東西總是不管他的意願恣意的出現。
這些壞東西。
壞東西。
於是他便起身開始奔跑，隻要跑的夠快，那些難過的、不堪的、不停折磨他的壞東西就追不上他了吧。
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管路人頻頻回首那怪異的眼神，隻是用著全身的力量往前方跑去。
直到精疲力盡，再也跨不出任何一步，程立言跌坐在陌生的巷子裡，背靠著牆，用力的喘著氣，感受背後那一點點依靠的力量。
好多了，程立言心想。
不要再回來了，壞東西。
程立言閉上了眼睛。
過了不知道多久，或許十分鐘、半小時，程立言聽到有人走近他並坐下，“啪...嘶.......呼......“，於是便睜開了眼睛。
“抽菸嗎?“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陌生大叔拿著包菸問了他。
“我不會，你教我?“程立言反問。
“那就別抽，不是好事。“大叔將菸收了起來，然後對著天空吐了口帶著雲霧的煙氣。
隨著白煙氤氤飄散，程立言看著呆了。
“是不是很美，吐了口不得不吐的不情願，卻讓一切都變朦朧了。“大叔問著程立言，卻不等他的回答。“試著讓別人進入你的心吧，如果不會抽菸，至少學著交朋友，有一樣的效果。“
“我有很多朋友。“停了片刻，程立言終於回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