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會幫自己呢?是遲立財,不太像,遲立財不過是個計生辦的主任,還管不著林業口,想不明白王寶玉就不去想了,嘿嘿,請吃飯那是要去的,客氣了就顯得見外了。
王寶玉跟著蔣春林剛走出林業派出所,就聽見有人喊著:“寶玉!寶玉!”
王寶玉抬頭望去,看見兩個人正站在門外不遠處,一人肩膀扛著被褥,一人手裏拿著個小包裹,正是幹爹賈正道和幹媽林召娣。
“爹,娘,你們咋來了?”王寶玉連忙揮手喊道,跑了幾步迎了上去。看到兩位老人的氣色都很憔悴,顯然昨晚一夜沒睡,一早又走了幾十裏山路趕來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幹媽林召娣眼含著淚水,上上下下把王寶玉好一通打量。
王寶玉笑著問道:“娘,你看啥呢?”
“寶玉,他們打你了沒?”幹媽林召娣看著王寶玉的臉色有些灰暗,瞥了眼不遠處的蔣春林悄聲問道。
“娘,你別擔心,我這不一切都好好的嘛!蔣所長對我很照顧,要請我去吃飯呢!”王寶玉握住幹娘的手,頓時心裏有些酸楚,初春的北方還是格外的清冷,幹娘的手摸上去冰涼冰涼的。
林召娣半信半疑地抓住兒子王寶玉不敢放鬆,那邊賈正道正在給蔣春林遞煙,蔣春林自然是不肯接受,反而取出自己的紅梅牌高級香煙給賈正道點上,又遞給王寶玉一支,口中說道:“下麵的這幫玩意,大爺大娘來了也不通知一聲,讓兩位老人家久等了。”
賈正道受寵若驚地吸著香煙,當然知道兒子啥事兒也沒有,但還是表麵客氣地說道:“寶玉在這裏,多虧了蔣所長的照顧。改日一定到家喝酒。”林召娣也跟著點頭說道:“蔣所長到了村一定到家裏坐。”
蔣春林嗬嗬一笑,說道:“兩位老人家不用客氣,我跟寶玉,就跟兄弟一樣一樣的!”
賈正道猶豫了一下,又向蔣春林問道:“寶玉啥時候可以回去?”
“啥時候回去?這要看寶玉兄弟啥時候想回去了。不過今天上午不行,中午我一定要和寶玉兄弟喝兩杯絮叨絮叨。”蔣春林說道。
王寶玉在心中很是鄙視蔣春林,他娘的,昨天還凶神惡煞地要削我,今天就成了兄弟,這其中一定有古怪,今天中午喝酒,一定要弄個明白才行。
“爹,娘。你們先回去歇著吧!我晚上一準到家。”王寶玉對幹爹幹媽說道。
賈正道點點頭,拉著林召娣就要回去,可林召娣抓著兒子的手就是不肯鬆開,王寶玉心裏明白幹娘的心思,安慰道:“娘,放心回去吧,我這裏什麼事兒都沒有。”
蔣春林也笑嗬嗬的說道:“老人家,寶玉兄弟來所裏就是說明些情況,您二老別瞎尋思,到時候寶玉兄弟少一根頭發絲都算我頭上,您看行不?要是實在不放心,咱中午就一起吃個飯,下午你們一起回去怎樣?”
賈正道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看寶玉這孩子給您添麻煩了,您多擔待著點。”
林召娣也放心的鬆開兒子的手,眼淚卻止不住嘩嘩的流了出來,嗔怪道:“兒,你可把娘給嚇死了。”林召娣說著打開小包裹,裏麵是些有幾個雞蛋和一些幹娘,“兒,先吃點墊吧墊吧。”
林召娣說完把小包裹塞王寶玉手裏,轉身又幫賈正道把被褥扛到肩上,兩位老人互相攙扶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