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想起吳麗婉曾經被關在裏麵,瘋女人刁鳳給她扔花生的事情,難道說吳麗婉真的在裏麵?同樣表情緊張的還有楊一方,他也想起曾經的往事,如果吳麗婉在裏麵,那就說明,吳麗婉依舊沒有走出童年時的陰影。
範金強不出聲的來到門口,門上的鎖頭早已沒了蹤影,他撥出槍來,輕輕推了推門,沒有推動,門在裏麵被東西頂住了,這說明了裏麵有人。
見範金強拔槍,楊一方再也忍不住了,幾步衝上前去,不顧一切的說道:“範局長,千萬不要傷害她。”
範金強立刻麵露怒色,楊一方這時候說話,無疑是給裏麵的人報信,會給抓捕工作帶來困難。
裏麵依舊闃然無聲,因為情況緊急,範金強飛起一腳,原本就破爛的木門立刻四分五裂,揚起了一陣灰塵。
王寶玉和楊一方跟著範金強衝了進去,一看裏麵的情形,三個人都愣住了當場,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吳麗婉坐在靠近小窗口的角落裏,衣衫襤褸,遍體傷痕,雙眼無神,臉色慘白,在黑暗中猶如鬼魅一般,在她前麵的空地上,放著一包花生。
過了十幾秒鍾,範金強首先緩過神來,他舉起槍道:“吳麗婉,你已經被捕了,不要反抗,坦白罪行是你唯一的出路!”
吳麗婉怔怔的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突然動了動身體,與此同時,楊一方拉住範金強,急切的說道:“不要開槍!麗婉,不要抵抗,千萬不要抵抗。”
然而吳麗婉依舊歪著腦袋看著,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根本沒搭理範金強,反而定定的盯著楊一方,低聲道:“老師,我就知道你會來放過出去的。”
範金強冷聲道:“楊書記,窩藏疑犯可是違法的。”
然而楊一方臉色鐵青,身體僵直,他試探的上前走了一步,問道:“吳麗婉,你認識我是誰嗎?”
“嘻嘻,您是楊老師啊!我知道錯了,老師,我再也不上課睡覺了。你千萬不要告訴我舅舅和舅媽,他們會打我的。”吳麗婉內疚的低下頭。
楊一方不知所措,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他顫抖著聲音問道:“麗婉,這兩天你都是怎麼過的?”
“老師您看!我有花生吃,都是刁姐姐給我的。她對我可好了,一直照顧我,還和我聊天。”吳麗婉笑嘻嘻的說道。
吳麗婉說得自然是瘋話,刁鳳多年前就死了。楊一方看著眼前的吳麗婉,不禁老淚縱橫,他全然不顧的幾步上前摟著了吳麗婉,哽咽的安慰道:“麗婉,不怕,老師來接你了,都是老師不好,老師該死,老師該死啊!”
“老師,你怎麼老了?”吳麗婉輕輕撫摸著楊一方的臉,眼神懵懂的問道。
“老師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楊一方任憑眼淚不住的流下來,口中喃喃的說道。
“老師你別哭,都是我不好。我在家看弟弟太累了,所以上課睡覺惹您生氣,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吳麗婉輕輕拍著楊一方的後背,體貼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