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王寶玉就起床了。
正在洗臉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哞哞的牛叫聲,似乎離得並不遠。再仔細一聽,好像就是從後院子裏傳來的。
王寶玉心裏一驚,連忙推開後門看去,隻見院子的一角,赫然拴著兩頭小黃牛,都是剛長出角的樣子。昨天回家時已經快黑天了,竟然沒有注意到。
“美鳳!你怎麼到底還是養牛了啊?”王寶玉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對小牛可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嘻嘻!”錢美鳳笑嘻嘻的從屋裏走出來,頗為得意的說道:“一公一母,明年秋天就能生小牛,用不了兩三年,咱家後院就會都是牛了。”
兩頭小牛又哞哞的叫著,似乎很讚同女主人的說法,王寶玉絕望的抓著頭發,揮著拳頭對其中一頭小牛吼道:“倒黴牛,快滾出我家。”
其中一頭小牛居然衝著王寶玉打了個噴嚏,頓時,王寶玉的臉上就出現了牛鼻涕,氣得他上前就想抱著小牛打,結果,小牛雖然小,力氣可不小,硬是一擺腦袋,將王寶玉摔了個屁股蹲。
“嘿嘿,跟個牛治啥氣。”錢美鳳拉起王寶玉,轉身去拿來兩塊已經泡軟的豆餅,放在小牛的跟前,細聲道:“寶寶,玉玉,好好長大,多生娃娃。”
“美鳳,你給他們取什麼名字?”王寶玉拉著錢美鳳惱羞的問道。
“小公牛叫寶寶,小母牛叫玉玉,這名字有什麼不好啊?”錢美鳳不解的問道。
“你咋不叫它們美美和鳳鳳?”
“好主意,等再養兩頭小母牛就叫這名字。”
“讓你多照顧照顧家裏,怎麼老是給自己找麻煩呢?”王寶玉很是不高興。
“這不算麻煩,現在多多也長大了,我總得給自己找份事業吧?”錢美鳳竟然用了“事業”這個詞。切,兩頭牛而已,也好意思。
王寶玉知道跟錢美鳳這種女人,根本說不明白,隻好無比鬱悶的捶打著腦袋,回屋去了。
上午,賈正道張羅著帶王寶玉去祭拜王寶玉的親身父親王望山,錢美鳳帶著多多也嚷嚷著要去,王寶玉斷然拒絕,大冷天領著孩子上山,分明就是腦子進水了。再說,自己去祭拜親爹,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是我弟弟,你爹不就是我爹嗎?我還不能盡孝心了啊?”錢美鳳堅持說道。
“得了,你還是在家多陪陪娘。到了墳上,我替你燒點紙錢,告訴我爹,是我幹媽的幹閨女孝敬的。”王寶玉說道。
錢美鳳也隻得作罷,林召娣身體剛剛恢複,家裏有必要留人。
沿著山路,王寶玉跟幹爹再次來到了父親王望山的墳前,心裏頗有幾分感慨,自己這個爹,可是一點都沒孝順過,隻能遙寄些紙錢,以盡做子女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