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寶玉大叫了一聲,被嚇壞了,跌跌撞撞的起身就跑,可是,沒跑幾步,他猛然想起了自己來到這裏的原因,自己可是來救程雪曼的。
難道說,躺著的那個人是程雪曼?想到這裏,王寶玉顧不得害怕,回頭向著那個直挺挺的人一步步的湊了過去,越靠前,血腥味就越濃,嗆得人連呼吸都不順暢,離那人幾步遠的地方,王寶玉停住了。
“雪,雪曼?”王寶玉又驚恐又擔心的小聲喊道,對方依舊一動不動,寂靜的空氣裏沒有一絲呼吸的聲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個死人。
從身材上看,這是一個女孩,然而比較瘦小,應該不是程雪曼,王寶玉稍稍寬了寬心,但另一個巨大的恐懼從心裏升騰了起來。
手拿尖刀,死去的女孩,這意味著什麼?一切都表明,自己是個殺人犯。不對,絕對有問題!想到這裏,王寶玉再次轉頭就跑,忽然想到刀子上還有自己的指紋,又去找刀。
就在這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爛尾樓外,警笛大作,幾輛警車火速出現了。
居然還有人報了警,王寶玉明白,自己已經陷入到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裏,在這種時候,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不能跑,更不能欲蓋彌彰,試圖掩蓋什麼。於是,他緩緩的扔下刀,靠著牆邊坐了下來。
樓梯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幾名警員迅速出現,隨著幾聲“不許動”的喝聲,接著幾道手電筒的強光照亮了屋內的一切,然後一名法醫一邊帶上手套,一邊走向了地上躺著的女孩。
借著亮光,王寶玉看見,那裏確實躺著一個瘦小的女孩子,胸口被血染的通紅。雖然滿臉血汙,他還是辨別出了女孩子的臉,竟然是晚上剛剛吃過飯的殘疾女孩小芹!
從僵直的身軀和沒有任何生命起伏的胸腔可以判斷,小芹真的死了,她到底沒有逃脫命運的安排。小芹臉色灰白,雙目緊閉,沒有任何表情,誰都不知道她臨死之前經曆了怎樣的事情,她的心裏又曾經受到了怎樣的恐慌。
法醫隻是在她身旁略微停頓了片刻,便很快站了起來,也許已經沒有采取任何的搶救行動的意義了。王寶玉心頭一顫,重重閉了閉眼睛,以防心酸的眼淚奪眶而出。
“先把嫌犯控製起來。”一名身材魁偉像是領導的警員吩咐道,他的身後立刻衝過來兩名警員。
“起來!”兩名警員毫不客氣的將王寶玉從地上拉起來,接著冰冷的手銬立刻像狼牙一樣,咬住了王寶玉的手腕。
“先把他帶回警局。”領頭的吩咐道,又對另外一個正在照相的警員說道:“注意點,別破壞了凶案現場。”
備受刺激的王寶玉一言不發,被兩名警員押著下了樓,塞進了警車裏,隨即被帶到了平川市公安局,被臨時羈押在一個小黑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