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紅妝站在窗前,隔著紗窗看著朦朧的夜,有些想念二十一世紀的肖璿了。雖然因為除了社會的關係,她與肖璿也不再和小時候一樣天天膩在一起了,但是那終究是自己依靠了這麼多年好朋友。她就這麼離開了,也不知道自己不在了以後,肖璿是否過得好。
等寧衣將那些髒了的衣物、床單燒毀之後回到房裏,寧衣看見的便是莫紅妝站在床邊沉思的樣子。
“小姐,你今天累了一天了,要不要先去休息?”寧衣體貼的為莫紅妝披上了披風,夜風冰涼,寧衣不想她家小姐的身體才剛有所好轉,卻一個不小心又染上風寒。
不知在想什麼的莫紅妝,因為寧衣的動作回了神,“寧衣,你也忙了一天了,都還沒吃飯呢。你先吃些東西吧,然後就去休息吧。我沒事的。”難得上官寒發揮她那‘靜若處子’的品性,笑得溫婉的對寧衣說。
“小姐,你也還沒吃呢,寧衣給你也盛些粥,你多少吃點兒。”寧衣半強迫地牽著莫紅妝來到桌子旁,為寧衣盛了碗熱粥放在桌上。
莫紅妝看著那碗熱粥一會兒,才慢慢地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等終於將碗中的熱粥吃完,莫紅妝便將寧衣趕去吃飯休息了。
趕走寧衣的莫紅妝轉身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拿起床頭那幾本看到一半的醫書翻看了起來,邊看邊不時地抬頭注意床上的人的狀況。
不一會。房中便徹底地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莫紅妝翻看醫書的紙張摩擦聲,還有那均勻的呼吸聲。
“吱……”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了,莫紅妝抬頭看向門口,之間寧衣拿著個罐子進來了。“寧衣,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寧衣小心地放下手中的罐子,“小姐,寧衣煎了藥。因為寧衣聽人說受了大傷的人夜裏有可能會發高燒,所以寧衣先將藥備著。”
“恩……還是你想得周到。”
“小姐,你還是去睡吧,這裏讓寧衣看著。你累了一天了,先休息吧。”寧衣有些心疼的對莫紅妝說。
“我沒事,我還不困,想再看會兒書。困了我會睡的,你先下去休息吧。你是府裏的丫頭,每天要早起的。這是要是讓你顧著,你豈不是一夜沒睡,明早你要是起不來的話,那些人該起疑了。況且,你睡好了才有精神照顧我嘛。”邊說邊推著寧衣回房。
莫紅妝並不是誑寧衣,她是真的睡不著。因為下午的事。她想以幾位掌櫃的忠心肯定會告訴定國公的,就是不知道定國公會怎麼想。
定國公府的書房,擺設完全地古色古香,桌椅書架也全都給人一種簡樸的感覺,仔細看,堅硬的質地、細膩清晰的紋理、兒色澤帶沉,香味帶濃,那全是上好的梨花木打造的。書房的牆上過著幾幅字畫,恰到好處的搭配使得整間書房給人濃厚的書卷氣。書房中央擺著一張寬大的書桌,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書桌後的人正拿著筆在紙上揮舞著,而幾位掌櫃坐在書房裏的會客椅上靜靜地等著。
“你們說,今天紅妝去找你們了?”一聲洪亮卻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中響起。幾位坐在椅子上的掌櫃連忙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
“是的,國公。小小姐今天來找過我們幾個,說是想讓我們幫襯她一些。”幾位掌櫃畢恭畢敬地回答。
“哦,是嗎?那你們就幫著些吧,芸菁走了,就隻留下那個小丫頭,這些年她一個人呆在那相府裏確實是辛苦她了。”老國公低歎了聲。
“是,國公,我們會盡全力幫小小姐的。”
“隻是……”
“隻是怎麼?”老國公看著自己寫的子,反應不大的問。
“小小姐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是嗎?紅妝便是紅妝,現在的她不也是挺好。變得堅強了,就不會再受人欺負了。不然啊,我這把老骨頭了還要擔心她在那相府會不會受人欺負。這樣也好啊……”老國公感歎著。
幾位掌櫃聽了定國公的話,沒有回話,靜站了會兒便向定國公告辭了。
看著幾位曾經的下屬,現在的老朋友的背影,老國公有些愧疚,並不是自己不信任他們啊,隻是這件事他也是到現在這一刻才真正的相信啊。誰會相信同樣的外表卻會是兩個人呢?當初天機那老頭告知與他的時候,他是不相信,隻是現在……也由不得他不信啊。
……
夜漸漸地深了,相府裏也是萬籟俱靜。所有院子裏的燭火已經熄了,隻有在相府偏遠角落的紅妝榭裏,莫紅妝的房間還亮著。莫紅妝坐在床邊,靠著椅背翻看著手中的書。
“嗯……”突然,床上傳來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