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那馬車不是······?”紫媚抬頭看了一眼酒樓門外停下來的馬車,立刻回頭,看向流年,麵上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沒事兒!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想來她應該也淡忘了!”流年望著馬車出神了片刻,回過神來立刻道,眼中帶著幾分不在意,實則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軒轅子澤坐在流年身邊,很明顯的感覺到流年身上的氣息變化,伸出大掌,緊緊的握住了流年的手,轉遞著火熱的溫度,讓流年的心微微回暖。
紫霜不以為然,對於流年的不在意頗有點惱怒,扭頭看向馬車的眼神也充滿了戒備和提防。
酒樓裏的人都放下了筷子,大家都認識冥宮馬車的標誌,見流年這一桌似乎沒什麼反應,都想著是不是冥宮的某一個護法來了,故而目光紛紛看向酒樓門口。
此刻酒樓的小二和掌櫃已經迎上前去,趕車的小廝放下了方凳,對著馬車彎腰道:“小姐,到了!”
“嗯!”馬車中隻傳出一個字的應聲,但這應聲中帶著濃濃慵懶的氣息,仔細聽之,又有些媚人的惑意。
眾人隻見馬車那輕薄的青布車簾被掀開,先從馬車上下來的是一個身穿紫衣的丫鬟,看上去和紫霜一般的年紀,生的花容月貌,看上去很是伶俐,眾人到瞪大了眼睛,一個丫鬟都這麼貌美,那馬車中坐著的女子定是天仙下凡了。
紫霜看到紫衣丫鬟的那一刻,麵色漲的通紅,許是氣的,“宮主,她怎麼可以這樣沒規矩,這些年,宮主你事事都依了她,反倒讓她越發的無法無天了!剛好她這次來了獨孤,讓她直接去找獨孤琅好了!”
“紫霜,不得瞎說,她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加上她的丫鬟,她的院子裏也不超過五個人,冥宮上下都知道她是個什麼樣子,你又何必和她置氣,再說了,當年也是我對不住她······算了,隻要她不做出格的事情,我們就當沒看見!”
流年厲聲嗬斥紫霜,說起當年之事,又是一陣唏噓,紫霜低下了頭,手握成拳,嘴上輕聲應著流年的話,但是心裏卻絲毫沒有把流年的話放在心上,不管她這些年一直隱居月亮山深處,不進塵世,如今突然現身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隻要她但凡有一點對宮主不利,那,自己就絕不手軟。
軒轅子澤坐在一邊,隻默默的握著流年的手,傳遞著隻屬於他的力量,流年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心裏莫名的覺得心安。
酒樓大堂裏的人距離流年這一桌近的,幾乎都聽到了紫霜適才的話,隻是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紫霜和流年樣子,總感覺很是奇怪。
這時,馬車中一隻芊芊玉手伸了出來,白皙無暇,在夕陽的餘輝照耀下,泛著淡淡的光暈,宛若九天雲外的仙女之手,上麵籠罩著祥光一般。
僅是一隻手,就吸引了酒樓大堂裏眾多顧客的眼光,軒轅子澤連頭都沒抬,夾了幾隻蝦放到自己麵前的碟子上,開始動手專心的給流年剝蝦殼。
紫霜見軒轅子澤如此,麵上一喜,眼光在軒轅子澤和流年兩人的臉上來回掃射,很是欣喜,紫霜隻要一見到軒轅子澤對流年好,心裏就為流年感到高興,具體的原因有時候紫霜也說不清楚,隻知道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流年被紫霜的眼神看的麵紅不已,拿起筷子,埋頭吃菜,來掩飾自己。
這時,大堂中傳來一聲眾人的吸氣聲,紫霜扭頭一看,就見馬車上下來一個女子,與流年一樣,一身紅衣,麵帶白紗,活脫脫的就像是流年的一個翻版。
女子下了馬車之後,抬腳施施然的進了酒樓,酒樓的掌櫃看了眼麵前的人,又把目光看向流年,額上的汗水不停的往外滲。
“掌櫃,準備三間上好的雅間,然後送熱水和飯菜過來!”紫衣丫鬟吩咐了掌櫃一聲,扶著女子上了樓。
臨上樓前,紅衣女子往流年這邊轉頭瞥了一眼,堪堪不過一秒鍾,便轉了回去······
“宮主!”紫霜喚了一聲流年,見流年麵前碟子中的那幾根青菜都快被她用筷子戳爛了,麵上一抽,撇了撇嘴,宮主表麵上看上去滿不在乎,其實心裏還是記得的,當年獨孤琅一事,其實真正的算起來,宮主最傷心的事情,不是獨孤琅的背叛,而是她的背叛,隻可惜,她的背叛,換來的······嗬嗬······
“年兒,這菜一點營養也沒有,來,吃蝦!”軒轅子澤把自己麵前盤子裏剝好的蝦端到流年麵前,把流年麵前的盤子端到自己麵前。
流年扭頭對上軒轅子澤明亮黝黑的深淵,心中湧出來的所有情緒都漸漸的被掩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