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半天,諸位心裏應該也有數了吧。這位家主,如今您還覺得貴府的四成家財能抵本閣主的損失嗎?”
這家主低著眉,再不敢多語,心裏已經淚流成河。
“好生看著他們,這些可都是財神爺呢。若是他們家裏送不來合適的補償,就一直留在這裏吧,給我水雲閣地牢添些人氣也不錯。”水憶初悠然起身,帶著蟬煙緩緩走了出去。
身影翩躚,恍若深秋的落葉,隨風輕飄,來去之間,一絲痕跡也不留下。
離開地牢以後,水憶初又去看了洛雲凡一次,見他的情況還算穩定才放下心來。
“主子,人帶來了。”桑和帶著一個兄弟押著一個蓬頭垢麵的人進來了,一腳踢在他的腿彎處,讓他猛地跪在地上。
水憶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見他神情麻木,雙眼略有失焦,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兩步跨到他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脈門,水憶初的臉色突然一變。
“該死!”這詭異的脈相,一看就是被人動了手腳的。水憶初抬手就撕了他的衣袖,看到他胳膊內側,一道明顯的黑線時,怒氣已經止不住地爆發了出來。
“主子,可是有什麼不妥?”桑和看到水憶初臉色不佳,立刻問道。
但還不等水憶初回答,那本跪在地上的人突然像是靈魂附體了一般,一個激靈跳躍起來,抬手之間,指甲已經變得十分鋒利,朝著水憶初的心髒就一把抓來。
水憶初雖然憤怒,但是反應卻不慢,一把抓住他伸過來的手,狠狠一掰,就聽到了清脆的骨折聲!
沒有絲毫的留情,水憶初纖細的手伸出去,掐住了他的喉嚨,隻輕輕一捏,就送他歸了西。
“主子,你沒事吧!”陡然的變故,讓桑和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就一腳將那人的屍體踹了出去,緊張兮兮地看著水憶初問道。
“無妨。”水憶初臉色依舊不好看,從探到脈的那一刻起,她心裏就有數了,這人,是被下了藥。而這藥,她再熟悉不過,就是阮舒研製出來的那種。
阮舒的藥可以將活生生的人,最終變為無形無體無傷無痛的高級黑影人。
隻是這其中的過程有些漫長,而且對於實驗品的要求也很苛刻,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堅持的下來。
而閣中的這一個叛徒,隻是中了最基礎的,毒藥,失去了神誌,淪為了傀儡。
“桑和,你現在帶著人去將閣中所有的弟兄都查看一番,若是有人手臂之上有黑線,不必彙報,立即誅殺!”
“是!”
手臂之上有黑線,說明神智已經喪失,這種情況之下她已是救不回來了。若是閣中當真還有這樣的兄弟,就隻能白白犧牲他們了。
一想到這裏水憶初就覺得心中有一些,悶悶的痛。這些人都是自幾年前她穿越而來,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他們曾經一起在森林之中曆練修行,也一起經曆過輝煌和痛苦。如今,卻因為這樣小小的陰謀,而永遠失去了同行的機會,讓她怎麼不心痛?
“阮舒,我不會放過你的。”水憶初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掐入了肉裏也渾然不覺。
仙山之上,乳白色的雲霧繚繞,青翠欲滴的樹與富麗堂皇的建築,在雲霧的遮掩之中若隱若現,帶著一絲神秘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