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傾月緊緊地盯著他,銳利的目光盯得他冷汗涔涔。
“你覺得本殿當如何?”銀傾月問道。
冰冷的聲音讓白衣差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穩了一下心神,白衣將腦袋埋得更深了:“爺自有主張,屬下不敢妄自揣測。”
“怎麼,跟本殿打太極?莫非你跟黑衣一樣,認為本殿應該讓她留下來,才刻意回避本殿的問題?”銀傾月的聲線更加冰冷了。
白衣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屬下不敢!隻是……屬下確實認為將她暫時留下的好……”
話音未落,白衣隻覺得巨大的氣勢想山一樣壓在了他的上,刺骨的寒冷傳來,讓他清楚地意識到主子是動了真怒了。
“屬下拙見,冒犯了爺,請爺息怒!”白衣連忙求饒。
鍾離也被這威壓壓得有些難受了,強忍下翻湧的氣血,開口道:“傾月,白衣向來穩重,定有他的想法,不妨先聽聽他的解釋。”
銀傾月也是怒極,才一時失控,被鍾離一勸,也稍稍冷靜了一點,才冷哼了一聲,將威壓撤了回去。
白衣如蒙大赦,忙道:“謝過爺,謝過鍾公子。”
“你最好說出一個過得去的理由。”銀傾月冷冷地瞪著他。
“是。”白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啟稟爺,這些日子以來,葉淺曦一直在殿中遊走,以貴重丹藥來拉攏人心,不僅收買了幾人將她無償為您帶來菩提樹樹心的事情宣揚了出去,同時也讓殿裏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您重傷是因為夫人的緣故。所以當下,殿中人心浮動,若此時將葉淺曦趕走,隻會讓殿中人都以為您是偏心袒護水小姐,難免在眾人心中留下您是非不分的印象,往後就……”
白衣沒有再說下去,但是銀傾月和鍾離都想到了後麵的內容。
人心易變,一旦種下了不好的種子,在往後的時間裏慢慢生根發芽,就再難收攏了。一個葉淺曦微不足道,但是初月殿這麼多人,若是因著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與殿主離了心,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覺得本殿會在意那些可笑的人心?”銀傾月冷笑了一聲,“本殿才是他們的主子,可他們卻這麼輕易地就相信了才來沒幾天的外人,這樣的人,還配待在本殿的手下嗎?”
“白衣,你多慮了吧?那些人都是傾月一手帶出來的,對傾月都是忠心耿耿的,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就輕易與傾月離心呢?”鍾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沒錯,他們不可能因為葉淺曦就與爺離心,但是夫人呢?最可怕不過先入為主以偏概全,爺因為夫人受傷,而葉淺曦卻救了爺,這是事實。這些日子,葉淺曦在眾人麵前一直以對爺深情款款不計得失的形象出現,以眾人對爺的忠心,必定認為對爺好的人就是好人,故而對葉淺曦有好感,對夫人有怨。如果爺真的趕走了葉淺曦,隻會讓殿中人認為,爺是為了袒護夫人而忘恩負義,必定對夫人心有芥蒂。”
“八成不隻是心有芥蒂吧?一定會在心裏罵傾月你眼瞎,放著珠玉不要去撿瓦礫。”鍾離幸災樂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