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雪推開了病房的門,裏麵因為拉上了窗簾的緣故,光線顯得有些幽暗。
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莫名的,喉嚨間彌漫出絲絲苦澀……
盡管,在這之前她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那顆忐忑的心還是漏跳了一拍。
男人的身影挺拔而英俊,諱莫如深的眼眸,凝著言若雪。
薄薄的唇角勾動,是一抹淡淡嘲諷的弧度:“等你很久了。”
“我媽媽呢?”言若雪失聲,音量驀然暗啞了下去。
顧成峰隻是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她噤聲:“醫生剛剛打過鎮靜藥物,她在睡覺。”
言若雪輕聲走到內室的門前,她打開了門。
裏麵,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十分平穩,正在安睡。
“病痛的折磨讓她飽受痛苦,隻有注射了鎮定劑,她才能安然入睡。”後麵,傳來顧成峰淡淡的聲音,是在告訴言若雪。
隻是,聽起來卻更像是一種威脅。
“言氏被債務壓頂,馬上就要倒閉了,而你的母親也就意味著無錢治療,你說,你是不是該為你的父母,家族做些什麼呢?”
言若雪的腳步頓了頓,臉色一片僵硬。
而此時,一股熱氣慢慢逼近。
身後,她清晰感受到那越來越近的男性氣息,淡淡的古龍水緩緩將她包裹。
身子,陡然一顫。
下一瞬,男人堅硬的胸膛,已經抵在了她的後背。
“放開我……”
“你的母親,急需資金動手術。”
“你想做什麼?”
耳畔,男人低沉的氣息微微揚起,結實的手臂慢慢將懷中的女人圈住:“言氏債務壓頂,而你的父親,更是在幾年前,利用內幕消息操控股市,隨時都麵臨著牢獄之災。”
“你在威脅我?”聽著男人的話語,她本能的挑唇反問,隻是,那傳出來的聲音,透著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萬般心慌,無助。
盡管,她拚命的咬著唇,試圖保持著鎮定。
“威脅?”他拉長聲音,深邃而森冷:“隻有強迫,或者被迫才能算是威脅,而你……根本不存在。”
“你什麼意思?”
他涼薄的唇,如此倨傲。
眸中,更是一片漠然的冷:“還記得剛剛的電話中,我跟你說的話嗎?”
她看著他。
他勾唇:“言氏集團因為你的父親,言中瑾的一項決策錯誤,投資失利,遇到前所未有的債務危機,而此時,你的母親重病臥床,更是需要大筆資金動手術。”
她聲音顫抖:“你說,你能夠讓言氏起死回生,能夠給我母親安排手術,能夠讓我父親操作股市的犯罪證據,從此封存,再無人追究。
他笑:“我也說,我在你母親的病房裏。”
“所以,我瘋狂的趕了過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周身一股危險氣息陡然蔓延著……
“要如何,你才願意幫我?”
顧成峰並不著急回答,他抬手,修長冰冷的手指從背後慢慢撫在了她的小臉上,指肚間傳來的柔滑感,令他深邃的眼眸一縮。
下一瞬,斂聚了幾分嘲諷的弧度在嘴邊蔓延開來:“你來,便已然知道我要跟你談的交易,而你需要付出什麼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