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峰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坐在車上,即使不搖開車窗,男人微微眯著的眼眸也知道外邊還有狗仔隊等候,便是想要挖新聞。
車直接開到了停車室,並未在外麵停下,顧成峰徑直從地下室的電梯入了別墅,不曾露麵。
原本是可以將狗仔隊們趕走,但這一次顧成峰並沒有,隻是選擇了不理會而已。
進入別墅,第一眼顧成峰就看到了言若雪,他目光縮了縮,隨即是倨傲的光芒投射而出。
薄唇,微微掀起,是冷意的聲音,“待在這裏,就不怕記者把你的名聲寫臭嗎”
意思是讓她走,逼著她離開?
可是她在意的是他,而不僅僅是名聲這些外物。
言若雪站起身來,她看著顧成峰,有種好久好久不見的感覺,鼻頭猛然有些酸澀,“阿峰,為什麼不肯見我?”
這一刻她好想走過去,不顧一切的撲進他的懷裏。
隻是不能……
因為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好尷尬,真的好尷尬,隻因他殘忍的拒她於千裏之外,讓她在他的冷酷之下無法近身。
雙手放在兩側,緊緊的拽著,泄露著她的無力,還有緊張。
顧成峰,你千萬不要對我再說那些殘忍的話語……我承受不住,真的承受不住……
看著言若雪這個樣子,顧成峰心中猛然一痛,但他還是冷冷的看著她,薄唇掀動,不是柔情的話語,而是逐客令,“回去吧,這裏不屬於你。”
至少,在危機徹底解除之前,他不想讓她留下來與她一起承受這份擔憂。
所以他心中縱然不舍,卻也還是絕情的拒絕著她。
言若雪身子一僵,她眼中染上了模糊的霧氣,隔著薄霧,她望著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望著這個曾經冷酷對她卻又那麼溫柔過的男人,她艱澀的扯唇,“阿峰,你對我的溫柔,對我的承諾,難道都是假的嗎?”
顧成峰一愣。
言若雪說,“你說過會給我一場盛世的婚禮,會讓我做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會給我幸福,會與我攜手一生,而現在還未到白發蒼老時候,你為何就要拒絕我,要將我趕走,要將我們之間劃清界限?”
深潭般的眸凝了凝,他未著一言。
言若雪哽咽了下,她繼續控訴著他,“你對我曾經的美好,我不相信那都隻是一場空,你說過會給我打造一個天堂,但我還沒有看到天堂,你就給我製造了一個地獄,一個讓我痛苦的地獄,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難道都隻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句話,叫做恨?”
她抬步,步步朝著他走進去。
鼓起的勇氣,她勇敢的直視著他,“如果對我,你不全是恨,那一定也是有愛的是不是?”
她踮起腳尖,在他薄薄的唇上吻了一下,濕熱的溫度觸碰上,讓他眼眸一縮。
驟然,他伸手抱住了她,將她抱的那麼緊,那麼緊,就好像一旦鬆手,她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就會永遠離開,再也不屬於他一般。
言若雪心中一喜,她感受到男人的唇開始熾烈的覆蓋上她的唇,然後深入……
她激動的迎合上他,將心中的難過,開心都在這個吻上麵融合,彌漫而出。
花瓣般的唇那麼柔美,那麼的吸引人,那麼的迷醉人心,讓顧成峰這一刻失控,但僅此一秒。
下一瞬他便猛然的推開了懷中的女人,聲音陡然犀利,“滾!!”
一個字,卻概括了全部。
他說,讓她滾……
言若雪癱軟在地上,冰冰涼涼的大理石地麵傳來痛心的觸感,她眼角的淚再也掛不住,全數的灑落了下來。
不是說全數麼,可為何眼中還在不斷的蓄積著眼淚,不斷的往外流淌著,就好像斷了線的珍珠。
揪心般的疼痛襲來,言若雪卻固執的抬起了下顎,望著他,“剛剛你明明有感覺的,可你為什麼還是推開了我?”
顧成峰知道這一刻自己不能心軟,他陡然彎下了腰,伸手,是指關節分明的手挑起了女人奸細的下巴,修長的手指描繪上她精致的容顏,他吐詞,一字一句的說,“這麼想知道原因?”
言若雪霧氣蒙蒙,“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剛剛一瞬間的迷戀,隻是因為你的身子……而並非是喜歡於你。”他慢條斯理的挑唇,是輕挑的弧度,帶著譏笑,帶著嘲諷。
這樣的聲音與表情看在她的眼裏,直叫人心碎全無。
言若雪搖頭,“不,不可能……”
他手中的力度倏爾加重,“這麼想待在我身邊?這麼不想離開?”
言若雪怔忪片刻,仿佛嗅到一絲驚喜,然而,下一秒他的話就粉碎了她的希望。
她聽見他說,“原本想將你趕走,但是經過剛剛的短暫觸碰,我突然發現自己對於你的身子還是有些興趣的。”
他再湊近她一些,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帶來一陣瘙癢,讓她顫抖,他那麼曖昧卻又那麼冰冷,“不如就留下來做我的情-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