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符籙自方離的手中無風自燃,在坦森和謝頓的眼中,“仙長”則是手勢一晃,從虛空中取來火焰,然後化成一股清風,拂麵而來。
“你看你們象什麼樣子,你們倆也是部落的貴族了,怎麼也是如此的醃臢!”方離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揮出兩張符籙。
坦森和謝頓頓時覺得一股清涼之意從頭頂醍醐而下,全身都是一種極度舒適的輕鬆,而瞬間變得順滑無比的長毛中,身上的汙垢簌簌而下,兩天抖了抖有些發癢的身子,腳下竟然落下一片黑的白的汙垢。
很是湊巧,謝頓恰恰對方離的這一套很是熟悉,祖祖輩輩的傳說中不是仙長們都是極其潔淨,而且每次施法前都要將身上弄得幹幹淨淨,還要點燃氣味很好聞的木頭(沐浴焚香)的嗎。
謝頓聞聞自己的身體,連他不太靈敏的嗅覺,都聞得出自己的身上有一種很淡雅的香氣,而平日相處的那些族人們身上早已經習慣了的氣味,此刻,在自己身上的芬香麵前,也變得惡臭無比,叫人難以忍受。
他腆腆的漲紅了臉,站在方離的麵前,覺得獸人們身上的氣味衝撞了偉大的“仙長”,自己這個長老確實是很失職。
而坦森則是很是享受那種舒適的輕鬆,在他的感覺中,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少年時,迎著風,赤足飛跑在草地上的那種無憂無慮,仿佛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捕獲到獵物,拿回家母親那張愛憐無比的笑臉。他鼻子一酸,差點就流下淚來。
方離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拿來蒙混過關的東西,竟觸動了坦森心中最柔軟的一角,見到坦森臉上開始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嘴角一撇,一副要哭的樣子,心中暗道:“不好,恐怕這個傻大個獸人不吃這一套!”急忙丟眼色給艾倫和巴克,暗暗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此刻獸人齊聚於此,原來的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一旦情況不對,還是三十六計,跑為上策的好。
坦森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大長老謝頓費時費力鼓搗半天的撫慰術也不過如此,看來這位口誦神語的‘仙長”的確是大能。此刻坦森對大長老之言其實也信了個八成,在部落裏他和大長老意見相左的時候極其罕見,而此刻方離的這一手,無疑也給了他一個台階,至少,在其他的獸人看來,這兩位渾身上下在那位“仙長”的法術下,似乎完全的脫胎換骨,幹淨得不象一個獸人的模樣了。
很自然的,學著大長老,他將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對著方離深深的彎下腰來。
艾倫和巴克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看見大陸對方眼中的震驚,這也行,自己的老師(老板)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得到這群暴戾的獸人的承認了?艾倫還好一點,畢竟剛剛和方離從那個神秘的“神壇”出來,而巴克則就不堪的多,一張嘴張得足足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坦森和謝頓畢恭畢敬的把方離迎到謝頓當初躺的那塊獸皮上坐下。對於二人,謝頓想到的是,自己部落對獸神的信仰足夠堅定,這才會有仙長降臨,有了仙長的指引,自己部落一定可以成為這塊地域最大的部落,重新沐浴在獸神的榮光下,而坦森則是長長的送了一口氣,時至嚴冬,自己或許再也不必為族人們如何度過這個冬天發愁了,這點小問題,在獸神賜下的仙長麵前,應該不算什麼問題吧!
“別叫我仙長,和他們一樣,叫我老板吧!”方離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告訴老獸人謝頓換個稱呼,這樣的稱呼,總讓他自己有點神棍的感覺。
“如您所願,仙長..不,老板!”謝頓恭敬的回答著。
“叫大家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別都擠在這裏,這氣味難聞得很!”謝頓旋即示意坦森去驅散族人們,此刻,他就這位老板可謂是言聽計從,就算是方離叫他拿刀抹了脖子,恐怕他都隻會嫌那個送刀來的獸人動作不夠快。曆代薩滿中,又有幾人能得到仙長的親自指引的,自己行將就木,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天大的機緣掉在自己頭上,別人不知道,謝頓可是知道的,以仙長們的能耐,就算是延長自己的壽命三五十年,恐怕也隻是舉手間的事情。
“您是從仙山聽到我們的呼喚,才降臨我們部落,來指導您迷茫的子民的嗎?”謝頓小心翼翼的問道。
“仙山?”方離一聽,耳朵就豎起來了,在哪個詭異的山洞裏困了半天,此刻一聽到仙山這類的字眼,自然是分外敏感,就連侍立在一側的艾倫的臉上也微微有點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