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單位的時候,東城區政法委的柳建國柳書記就得到了消息,自己唯一的那寶貝兒子,不知道又在折騰什麼,居然折騰到東城警察分局去了,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過是暗暗笑了笑,說的人沒當一回事情,聽的人自然也沒當一回事情聽。
不管怎麼說,這東城警察分局也算得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混蛋小子算是在自家後園玩了,再怎麼折騰,他倒是不擔心的。不過,到了下午時分,有電話打來,隱晦的提醒他柳斌可能是得罪了來頭很大的某個人,這讓他有點坐不住了。自己就這麼一個獨苗苗,雖然平時疏於管教,但是,終歸是血脈相連,平時胡作非為一點也就罷了,真要是得罪了有辦法的人,那整治整治一下那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當然,他更擔心是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矛頭指向自己,自己在這個位置幹了這麼多年,和自己不對眼的政敵自然不少,萬一對方用意如此,那柳斌可就是送上門去的把柄了。
好在做了這麼多年的官,他城府還是有點,堪堪等到了下班,又推脫了兩個飯局,他才佯裝鎮靜的回到了家裏,正準備打幾個電話問問情況的時候,柳斌得意洋洋的回來了。
“爸,我回來了!”對於柳斌這個時候回來,柳建國還是有點奇怪的,畢竟,自己這個兒子平時打電話叫他回來吃飯都難,怎麼今天會主動回家呢。
“嗯,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回家了,你還知道回來了啊!”他坐在沙發了,看著神采飛揚的兒子,冷冷的說道。
“哈,我怎麼就不能回家了!”柳斌嬉皮笑臉的湊近自己的父親身邊坐下:“你不是老是罵我遊手好閑的嗎?我今天做成了一單買賣,從明個起,我也要改邪歸正,做一個合法商人了!”
“不和你那幫狐朋狗友混了?”柳建國有點奇怪,自從老伴去世,兒子還沒這麼乖巧過。
“那又有什麼意思,都是一幫窮光蛋!”柳斌得意洋洋的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在柳建國眼前晃了晃,“明天我就去注冊個公司,爸,我這可是沒找你要一分錢,都是自己賺的!”
柳建國眼光一掃,這是一張兩百萬的現金支票,他陡然心中一沉,兒子的那點本事他還是知道的,兩百萬給他揮霍,倒是不帶眨眼的,但是要是說他自己賺了兩百萬,打死他都不信。
“這錢怎麼來的?你給我說清楚,別給你老子我惹麻煩!”他沉聲問道。
“哈哈,您就放心吧,這錢一點麻煩都沒有!”柳斌簡直就是神采飛揚:“一個家夥賭輸了錢,找我擔保借了幾十萬,後來沒錢還,把他那酒樓就抵押給我了,今天我找人把酒樓出手了!”
一說到這事情,柳斌不禁嘴角就浮起了微笑,這事情太順利了。
當那小娘皮和他的靠兒和警察起衝突的時候,他和張科長躲在一邊看熱鬧,警察們湧了進去又退了出來,他是看到了的。正當他以為出了什麼變故的時候,卻是分局的一幫的領導們都湧了進來,他再怎麼跋扈,對於這些可以和他父親直接平等對話的人物還是有幾分忌憚的,於是悄悄的退到了一邊,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阿蘭一夥人一會的功夫就被馬政委給請走了,隨即,一直在陪著他的張科長也被叫進了會議室,他的心裏有點忐忑了,這小娘皮的靠兒難道真有點料,居然連分局領導都能搞的定。
沒等他忐忑多長時間,就有人來請他了,看到來請他去會議室的警察的態度相當客氣,他心裏又有了幾分底氣,能搞定分局領導怎麼樣,一個做生意的,無非是用錢砸罷了,要知道,自己的父親可是專管警察的,他就不信裏麵的那些領導們肯撕破臉來對付自己,他們頭上的烏紗帽還想不想要了?
果然,領導們都非常的和氣,甚至那小娘皮的靠兒似乎都認清了狀況,沒有在酒樓裏那副不陰不陽的語氣了,簡單的把事情一說,那小子立馬就派人送來了兩百萬的現金支票,買回了自己手中的借條。
後來的事情,他有點記不清楚了,他那時候,看著手中的支票,已經樂的找不到北了,這些年,他見過的錢也不少,但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兩百萬這還是第一次拿在自己的手中,一想到老罵自己不成材的父親,他就樂嗬嗬的跑回家報喜來了。
柳建國聽著兒子的敘說,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聽兒子的口氣,無非就是欠他的錢的那對夫妻,男的跑了,女的重新找了一個有錢的商人,替他還了這筆債。可是下午分局的王副局長悄悄打給自己的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這小王可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他還是值得信任的,那他透露的這個消息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