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我給了你多長時間?”
“半……半年……”
“半年,六個月,一百八十天,你就交給我這樣一份ppt?!”
俞修齊冷冽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楚地傳到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眾人皆屏氣凝神,而被他數落的項目經理,此刻正臉色發白地站在投影儀前,腿部止不住地發抖。
“對…對不起,俞總!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一個星期,給我份全新的報告,報告做不好,你也可以走人了。”
俞修齊說完,陰沉著臉大踏步離開會議室,幾乎是同時,項目經理後怕地鬆了一口氣,卻又因為一個星期的期限眉頭瞬間緊鎖。一個星期,那和讓他離開有什麼區別?
會議桌前,徐思月望著俞修齊離開的背影,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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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陰沉著臉離開,路上的員工見到他無不低頭問好,俞修齊卻連頭也不回的徑直回到辦公室,而後重重的關上了防盜門,動作粗魯地扯開西裝領帶。
有多久沒這樣發火了?
自從成為總裁以來,隱忍、理智、冷靜早已變成了他的代言詞,如今卻輕易地拋開,任由怒火侵占頭腦,一點就著。
他撫著額頭,大口呼吸著,怒火漸漸消散。
取而代之的卻是這幾天纏繞了不知多少次的對話,他癡戀的聲音,和如同冰刀的話語。
“很久不見。”
“對不起,我和我男朋友還有事,先走了。”
……
男朋友?她和他認識不過幾天,就是男朋友了?
他焦躁地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吐氣,動作連貫而熟稔。
知道她回來的那一天,他就派人查詢了她這幾年所有的信息,她隱秘得實在太好,能查到的資料也不過就是“作家,四處旅行,單身。”
單身,這就夠了。短短兩字,輕易地燃起了他所有的希望,他曾徹夜失眠地去思考怎樣追回失去的曾經,卻不料那歡騰雀躍的心情如今成為了最大的諷刺。
那他這些年的等待算什麼?
“俞總……”
“滾出去!”
徐思月抱著的文件砰地散落一地,她呆立在門口,看著對麵頭也不回的男人,從未有過的冰冷突然間貫徹心扉。
徐思月整理好文件,關門離去,直到坐在辦公桌前呼吸還在止不住地顫抖。
她緊緊地握著手機,指尖嵌入手心,被用力握著地手機屏幕上映射著“齊慕俞”幾個大字。
早就知道了吧?早就知道她回來的消息,所以之前心情才會那麼好,而自己竟然會以為……會以為他是因為訂婚的事。
可笑至極。
看到她身旁站著另一個男人很心痛吧?這幾天的暴怒無常都是因為她吧?他看著她的眼神,那從來都是與眾不同的眼神,竟讓自己感到那麼的,那麼的無力。
他不願意放棄,她又何嚐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