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顧教授,你在開什麼玩笑?”林一指著自己,“我?林一?精神有問題?”
顧樺說道,“林一,你既然喊我一聲‘顧教授’,這說明在學識上你還是認同我的,是不是?”
林一點頭,“是,我的確很敬佩顧教授的學識。”
顧樺很鄭重地說道,“那麼林一,我以心理學教授的專業角度看,現在的你的確不正常,你需要休息,讓自己的精神舒緩一下,而不是時時刻刻都緊繃著。”
“不,”林一搖頭,“找不到他們我是不會休息的。”
每一個人執著於一件事總會有個原因,所以顧樺問林一,“為什麼非要親自找到他們?說句讓我自己都難心的話,他們如果真的都沒了,就這一畝三分地,他們的屍體也跑不了。”
“顧教授,你不明白。”林一抱著頭蹲在地上,“如果不是我多此一舉,告訴張敬我的預感,也許這麼多兄弟就不會死了;如果我剛才沒有和張敬吵架,我就能和張敬並肩作戰了,而不是現在隻能提心吊膽地擔心他究竟是死是活。”
“預感?”顧樺想了想就知道林一說的預感是什麼,因為平時黑獄的這些兄弟全都在外麵住著,不可能一下子聚集這麼多,原來是這樣。
但是,有一點顧樺不明白,“林一,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預感?”
“今天早上我聽見了幾聲奇怪的聲音,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真的就僅從這幾聲裏判斷出這是有人要準備偷襲黑獄。我怕張敬不信,所以就告訴他這是我的預感。”林一現在後悔極了,如果當時不告訴張敬該多好!
顧樺剛想安慰林一,隻聽不遠處薑草喊道,“你們快過來!這裏還有人活著!”
林一立即站了起來,向著薑草跑去,“在哪兒?”
薑草把那個人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腿上,“林一,你看,你認識他嗎?”
雖然那個人的臉上灰突突的,但是林一還是很肯定地說道,“不認識。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說完這句話,林一的精神終於有些崩潰了。懷著莫大的希望得到的卻是無比的絕望,林一的心理承受能力就算再強,也經不住這天與地似的落差的打擊。
林一轉身往回走,準備走回剛才的地方接著找。
薑草腿上支撐著的男人突然醒了過來,看到了林一的背影,指著林一說道,“是你……是你……”
林一轉頭,“什麼?”
男人開始劇烈咳嗽,卻還想掙紮著站起來,“都是你……害得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我要……殺了你……為兄弟們報仇……”
男人在死命的掙紮之後,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然後被抬到擔架上,抬走了。
林一自言自語道,“你也覺得都是我害的嗎?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顧樺把手掌放在林一的肩膀上,“林一,這件事情怪不得你,你也是好意,想要提醒他們而已。”
林一沒有心情和顧樺討論誰對誰錯了,隻是待在一邊,看著警察一個個地尋找那些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