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覺著睿王現在與太後娘娘聯著手,自家主子說這話不好,可心裏明白,崔嬤嬤也隻能是陪著笑臉。
坐在步輦上回頭看一眼門前還亮著燈籠的長樂宮,魏貴妃心裏滿是惡意地想著,若是莫望北和莫桑青這對父子一起出事就好了,這樣遼東軍權易手,她兒子就不用跟莫良緣這個坐著花轎就成了寡婦的不祥人聯手了。
莫桑青在進香庵遇刺的事,很快在京師傳開,各種說法層出不窮,甚至還有人編排這位遼東大將軍府的少將軍是情殺。到了這天的中午時分,莫桑青是遭傅家毒手的說法,突然就如同滔天巨浪一般,一個浪花打下來,就席卷了整座京師城。
嚴冬盡一行人沒遇見匆匆出城的睿王一行人,卻在往帝宮去的路上,看見了趙季幻。
“那是趙季幻沒錯啊,”周淨驚道:“他還活著?”
看著帶人進了街邊巷口的趙季幻,嚴冬盡麵色陰沉。
“我去找他,”周淨說著話就要下馬。
“我們先去帝宮,”嚴冬盡抬手攔住了周淨,低聲道:“他就在京城,我們出了帝宮再找他。”
周淨撓頭道:“這他娘的,莫三小姐在跟我們說故事啊,趙季幻不是活著嗎?那女人,那女人圖什麼啊?”
從三小姐到那女人,在周淨的嘴裏不過一句話的工夫。
“我應該慶幸她沒拿假藥給我嗎?”嚴冬盡笑了笑,這笑容透著冷。
周淨看著嚴冬盡,遲疑著道:“嚴少爺你跟那女人沒仇沒怨的,她沒必要殺你啊。她要在解藥上做手腳,我一定殺了她。”
看一眼趙季幻走進去的巷口,嚴冬盡催馬往前。
“那女人圖什麼啊?”周淨追著自家嚴少爺問。
嚴冬盡麵色陰沉,沒有說話。
莫良緣滴水未盡,一直等到正午陽光最好時,小池子來報,嚴冬盡求見。
莫良緣一下子從坐榻上站了起來。
小池子被莫良緣這一舉動弄得挺害怕,就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太後娘娘,嚴冬盡求見。”
莫良緣手搭在坐榻扶手上,慢慢地又坐下了,道:“讓嚴將軍進來。”
“是,”小池子領命。
坐著等嚴冬盡的時候,莫良緣的腦子又泛了空,什麼東西也想不了,就盯著宮室的門口看,就覺著這時間過得很慢,好像靜止不動了一般。
嚴冬盡走進宮門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可等走進長樂宮宮門的時候,嚴小將軍的身體僵了一下,如果不將莫良緣帶出帝宮,他的良緣就得在這個地方待上一輩子了。
“嚴將軍,請,”給嚴冬盡帶路的小林子哈著腰走在前麵。
長樂宮的一房一瓦,一草一目,看在嚴冬盡的眼裏都麵目可憎,隨著嚴冬盡走路的步子越來越快,小林子不得不小跑了起來,才能確保自己走在前麵帶路。
等到了宮室門前,聽見給自己帶路的小林子躬著身衝門裏喊,太後娘娘,嚴冬盡的身體又僵了一下,見鬼的太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