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白呼呼地喘著粗氣,扭頭看護國公的時候,發現這位端著杯茶坐在邊上,眉眼不掀,要不是知道衙役奉上的隻是普通茶水,徐大人真要以為護國公爺這時在品著什麼名茶了。
“奴婢的話句句是真!”秀雲這時大聲說話道:“這等事,奴婢不敢胡說的。”
“國公爺?”徐大人喊護國公。
“審案的是徐大人你,”護國公仍是眉眼不掀地坐著,說了一句:“此案得由徐大夫你定奪啊。”
徐大人看著地上跪著的秀雲,還在那頭氣都喘不順了,還猶在掙紮的年歡喜,突然之間徐大人就覺著,自己當這個大理寺卿是個錯誤。後妃與身邊的親信太監有染?這是他能插手的事?徐大人摸一下自己的脖子,他的項上人頭還能保得住了嗎?
“胡,胡說!”年歡喜這時終於開口說話了。
秀雲打了一個哆嗦,咬咬牙,仍是一口咬定道:“大人,奴婢不敢胡說。”
“我是個太監!”年歡喜大喊道。
一個太監怎麼跟女人有染?
徐大人又眼巴巴地看護國公。
護國公這時道:“不相幹的人都退下吧。”
刑房裏的衙役,天牢的獄卒們忙都往下退,恨不得自己今天沒來過這個刑房才好。
徐大人也想往下退,隻是看一眼護國公,徐大人沒敢動。
護國公將手裏的茶杯重重地往身邊的茶幾上一放,茶水濺出,將護國公的手都濺濕了。
秀雲聽見“呯”的這一聲響,身子又是一哆嗦。
“是啊,”護國公看著秀雲道:“年公公是個太監,殺人的本事有,他如何有與女子苟且的本事?”
秀雲可憐巴巴地道:“這個奴婢不知。”
“不知?”徐大人拍著桌案道:“不知,你就敢胡說八道?!”
秀雲哭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隻知道他們會睡在一張床上,其他的事,奴婢不知道啊。”
“你,”年歡喜怒罵道:“賤婢,傅妃娘娘與你究竟有什麼仇怨,你要這麼陷害娘娘?該死的賤婢,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不敢,”秀雲痛哭流涕,“奴婢隻是說了實話啊。”
“屁的實話!”年歡喜暴了粗口,顯然這位年公公已經氣急敗壞了。
“她說的不是實話,”護國公看著年歡喜道:“你倒是跟老夫說一說,你為什麼要殺莫桑青?”
年歡喜突然間就啞巴了一樣,閉嘴不言了。
護國公搖一下頭,道:“倒是個忠心的。”
“國公爺,”徐大人說:“您看這事兒?”
“太監宮女可以結為對食,”護國公低聲道:“有些事,我們心裏清楚,就不要明說了。年歡喜該死,至於傅妃娘娘,唉,”護國公歎道:“她枉費先帝爺的那番疼寵,也不配為聖上的母妃啊。”
徐大人慌亂之下,從坐椅上站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護國公,這是要給傅妃安牢了一個穢亂宮廷的罪了嗎?!